“好像有人跟我說話。”謝芳華道,“用傳音入密。”
李沐清一怔,“誰?”
謝芳華等了片刻,面色微凝,“聲音微弱,我聽不太清,似乎是齊雲雪的聲音,不知道我猜得對不對?畢竟只與她見過一次面。”
李沐清皺眉,“當真?你再仔細聽聽。”
謝芳華又聽了片刻,搖頭,“沒有了,不再說話了。”
“她說什麼?你可聽清了?”李沐清問。
“她好像在說,香雲閣。”謝芳華道。
“香雲閣?”李沐清眯起眼睛,“這是此城最大的紅粉之地。”
謝芳華看著李沐清,“我們過去。”
“我怕這又是一個圈套。”李沐清目光看了一圈,此城無異樣,他道,“我們還沒進城,你就聽到了傳音入密,而我沒聽到,若真是她,邀你去香雲閣做什麼?”
“難道我們不去?”謝芳華看著他。
李沐清想了想,轉身對身後吩咐,“去香雲閣打探一番。”
身後人應了一聲是,立即去了。
李沐清對謝芳華道,“你身體已經不能再受傷了,我們還是要萬事小心,先打探一番再做定奪。”
“也好。”謝芳華也覺得這樣妥當,李沐清也是為了她好。
二人進了城。
天色已黑,但趙家鎮內十分熱鬧。
進了城後,便見三五一群,三倆一夥,聚在一起閒聊。
細細聽來,人群中不時有人唏噓,說起百里外的滎陽城鄭家出了大事兒的事。
多少代以來,滎陽鄭氏雖然在南秦各大世家中不出名,但是在滎陽這個地界,可是地地道道的世家大族,不是那等市井小民和尋常人家以及普通門第可比擬的。
滎陽鄭氏的百姓們哪怕不知道當朝天子是誰,也一定知道滎陽鄭氏的宗族有什麼人。
在他們的思想裡,就算南秦改朝換代,滎陽鄭氏也不會出事兒。
因為歷代滎陽城主,都是鄭家的人。
南秦皇室對鄭家來說,這數代,不知為何,都是恩厚的,雖然滎陽鄭氏不曾封侯,只有封地,沒有世襲爵位,但城主這官職體制,一直都從滎陽鄭氏家裡人推選。
可是沒想到,這兩日,滎陽鄭氏竟然出事兒了,堂堂世家大族,幾乎是一夕之間,所有產業鏈都斷了,崩潰了,家族堂內的幾位掌舵人,接連出事。死的死,傷的傷,亡的亡。
先是城主死了,鄭氏宗堂有兩位叔公也死了,今日又死了幾個人,是各房最傑出的俊傑。
所有人都知道,一個家族的興衰,就是每一代都要有新的才華之輩支撐門庭。
滎陽鄭氏最出名的雖然是鄭孝純,是滎陽鄭氏宗堂幾位叔公都認定的家族繼承人,但是別的族內子嗣,也有出類拔萃的,畢竟除了族主外,還需要家族內的長老,這幾個人,都是自小就選拔出來輔助未來族長的人。
可是如今,這幾人也都死了。
比起城主、鄭氏宗堂有兩位叔公,這三人死的各有緣由外,這幾人都是死得悄無聲息。
有的人死在了守孝的靈堂裡,有的人死在自己的房間,有的人死在花園假山後,有的人死在書房……
一夜之間,滎陽鄭氏,除了去了京中,一直未曾回返的鄭公和鄭孝純、鄭孝揚外。滎陽鄭氏,就如塌了天,管事的重要人物,都死了個乾淨。
這一下,滎陽鄭氏地界,方圓百里,都炸開了鍋。
若是城主、兩位叔公的死,都可以當做意外的話,畢竟城主死了,兩位叔公年紀大了,沒準背後有什麼著急上火的事兒,沒挺住,這還可以忍受,可是一下子,年輕俊傑們,都死了,而且,死的悄無聲息,莫名其妙,就不同尋常了。
百姓們談論著,猜測著,恐慌著,覺得滎陽要出天大的事兒了。
滎陽鄭氏在滎陽,數百年來,數代裡,雖然是地頭蛇,世家大族,高高在上,但是,除了這一代出了個堪比京城英親王府小王爺秦錚的混賬魔王外,其餘人,都不是大奸大惡之徒,至少,鄭氏族中,規定子嗣,不準做欺男霸女,逼良為娼的勾當,也不準以權壓人,以勢壓人。
所以,百姓們還是比較敬重滎陽鄭氏的作為的。
在他們看來,滎陽的地盤,因為有鄭氏,才一直安安穩穩。
天皇老子高遠,他們夠不到,摸不到,而滎陽鄭氏,他們看得見,這才是頭頂的天。
不知怎地,談著談著,有人中間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