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我的心一直提著,生怕你棄我而去,可是怕什麼來什麼,你還是決然讓皇叔下了休書,這期間,又與秦鈺回京,住在他的寢宮,要做他的皇后,天下紛紛盛傳你們是天作之合,姻緣匹配,我聽到的時候,恨不得殺了秦鈺……”
謝芳華抿唇不語。
秦錚說著,又有些惱恨,“為了阻止我回京,你竟然聯合秦鈺,派了無數人出手半途死命攔截我……”
謝芳華終於開口,嗓音乾啞,“你是怎麼在無數攔截中趕回京的?”
“是謝雲瀾和謝雲繼出手幫我攔下了秦鈺的人。”秦錚忽然伸手點她額頭,有氣有腦又無奈地道,“你可真是心狠,言宸不愧是被你引為知己,他用盡渾身解數攔我,絲毫沒保留,天機閣傾全力而出。若非我提前料準,請來了齊雲雪對付他,到如今我都回不來京城。”
謝芳華無言片刻,對他道,“你竟然請了齊雲雪對付言宸,她是北齊公主。”
秦錚嗤笑一聲,“她那個北齊公主就如言宸這個北齊小國舅一般,自小沒在北齊京城繁花似錦中長大,身份對他們而言,就只是個身份而已,可有可無。”頓了頓,他失笑,“不過,我倒是覺得,他們挺般配,趁此機會撮合一番。”
謝芳華聞言不再言語。
秦錚放開她,板正她的臉,認真地道,“答應我,哪怕效仿岳父岳母,這一世,我們依舊情深不壽,可是,也不要與我再分開,輕言放棄了好不好?這世間只有一個紫雲道長,已經為了我們逆天改命折隕了。若是這一世,你我再有遺憾,不能相守,我再找不到第二個師傅來逆天改命,再重活一世了。”
謝芳華咬緊唇瓣。
秦錚又認真地道,“普天之下,我唯要謝芳華一人,南秦江山帝業,就算化成灰,我也要謝芳華一人。”
謝芳華閉上眼睛。
秦錚看著她,手臂叩緊,聲音微微澀啞,隱約帶著祈求,“好不好?”
謝芳華伸手捂住臉。
秦錚將她手拿開,盯著她,執著地讓她表態。
謝芳華過了許久,慢慢地睜開眼睛,點了點頭,聲音有些顫意地答應,“好。”
秦錚頓時露出笑意,清俊的容顏霎時光彩奪目,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如失而復得的珍寶,比珍寶還珍貴的珍寶,就是他懷裡的這個人。
兩世裡,他汲汲營營所求,不過是懷裡這個人而已。
一時間喜樂喜歡要溢滿胸腔,感染得整個房間都因為他的喜悅而華光異彩。
謝芳華放鬆了僵硬的身子,軟軟地任他抱在懷裡,心裡發出無盡的感慨與嘆息,她用了多大的勇氣和力氣下定了決心,可是經不住見他一面,便土崩瓦解。
這就是秦錚。
前世她刻在心底的人!
就算到死也放不下的人!
哪怕在尋水澗聽聞外面傳得沸沸揚揚的英親王府小王爺秦錚為了南秦江山如何如何,與右相府的小姐李如碧如何如何,她也恨不起來他。那時候,只是覺得,命運弄人,天意弄人。
那一世,她只恨她是忠勇侯府的小姐謝芳華,只恨她不是右相府的小姐李如碧。
只恨不能與他琴瑟和鳴,白首到老。
再睜開眼睛,不想卻忘了前塵舊事,忘了恩怨情愛。
似乎前世忠勇侯府謝氏滅門,她與謝雲瀾在尋水澗的那幾年悽苦相依,如今想起來時,也沒那麼難受到撕心裂肺了。
忘記的人總好過一直記著的人。
她很難去想
她很難去想象,上一世,秦錚當找到尋水澗,看到她與謝雲瀾死在血泊裡時,他如何模樣?他如何與他的師傅逆天改命,想要做到逆天改命,讓乾坤掉轉,星移折回,豈能容易?他又是用了什麼辦法,讓自己有記憶當做沒記憶?這樣的等了八九年,多少個日日夜夜,將她等回?還要做到隱瞞他的記憶,讓她無知無覺……
更很難想象,他在知道一切的情況下,又怎樣地去暗中籌謀,費盡千辛萬苦,暗中不動聲色地平衡南秦朝局,用英親王府來平衡南秦皇室和忠勇侯府謝氏之間的關係……
秦錚,他揹負了多少……
她曾經以為對他好的事情,到如今被他將事實揭開,同時也揭開了他揹負的沉重,讓她深深地明白,一意孤行地放棄,未必是對他真的好。
她以為的南秦江山在他的心裡重若性命,重過她,也是錯了。
她從來沒有真正地瞭解秦錚。
她以為秦錚想要的是前世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