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已經守了一日了。”如意試探地問,“娘娘,您現在過去嗎?太子回來了?您若是過去,太子做主,一定會讓您進去看皇上的。”
皇上在門口站了片刻,看著帝寢殿的方向,許久後,洩氣道,“罷了,本宮不去了。”
如意不解地看著她。
皇后氣色極差,“多年來,我就在這鳳鸞宮望著帝寢殿,雖然兩殿距離的不遠,但我這個皇后從來是不得召見不能進去。天下夫妻,可有做成我們這樣的?黎明百姓千家萬戶和樂,可是有誰知道這最尊貴榮華的皇宮卻是夫是夫,妻是妻。不是固守三綱五常,而是皇上自始至終心裡沒我,我去看上一眼,又如何?”
如意心疼地看著皇后,走過來,伸手扶住她,“那奴婢扶著您上床休息。”
皇后點點頭,任由如意將她扶到了床上。
雖然上了床,但是直到深夜,皇后也沒睡下,鳳鸞宮一直燈火未熄。
吳權端來夜宵,秦鈺對謝芳華溫聲道,“你吃些,我再命御膳房給你煎藥,你的湯藥也要按時吃。”
謝芳華點點頭。
秦鈺看了吳權一眼,吳權意會,連忙出了內殿找侍畫、侍墨要謝芳華的藥方。
侍畫、侍墨因為身在皇宮,不放心別人假手謝芳華的湯藥,對吳權客氣地道,“公公,您找一個人將奴婢二人送到御膳房就好,小姐的藥我們親自來煎。”
“也好。”吳權點點頭,揮手招來一人,吩咐他帶著二人去了御膳房。
謝芳華也沒什麼胃口,簡單地吃了幾口後,便放下了筷子,對秦鈺道,“你也吃些吧。”
秦鈺搖搖頭,“我吃不下。”
謝芳華不再言語。
一個時辰後,侍畫、侍墨端著湯藥來到,謝芳華喝了湯藥後,看天色,已經到了三更。
三更鼓打響,鼓聲似乎也帶了一股壓抑的厚重。
四更十分,床榻上的皇帝突然眼皮動了動,睜開了眼睛。
謝芳華一直坐在矮榻上看著床上,所以,在皇帝醒來的第一時間,她便看到了他。
皇帝在醒來時似乎有所感,慢慢地轉過頭,正看到了不遠處坐著的謝芳華。
他一雙有些凸的眼睛對上了謝芳華的眼睛。
謝芳華平靜地看著皇帝,沒做聲。
皇帝也看著他,眼中閃過無數的情緒,也沒做聲。
二人互相看著,空氣似乎稀薄的沉冷。
秦鈺一直趴在床頭,雙手握著皇帝的手,頭低著,臉貼著自己雙手握住的皇帝手背,無聲地傷痛著,並沒有發現皇帝已經醒來。
皇帝與謝芳華大約對看了半盞茶的功夫,皇帝忽然咳嗽了起來。
秦鈺猛地驚醒,抬起頭,立即看向皇帝,驚喜地道,“父皇,您醒了?”
皇帝咳嗽得撕心裂肺,胸腔似乎要咳出來,沒答他的話。
秦鈺連忙起身,但是他跪坐的久了,腿腳都已經麻了,剛起身,又跌回了地上,慌忙地喊,“快拿水來。”
吳權連忙衝進來,端了一杯水,遞上前,伸手去扶皇帝。
皇帝揮手開啟,水杯從吳權手中脫落,“啪”地一聲碎到了地上。
吳權大驚,“皇上……”
“父皇?”秦鈺也有些心驚,看著皇帝。
皇帝大咳不止,本就蒼白無血色的臉咳得通紅,一雙眼睛充血得嚇人。
“芳華!”秦鈺回頭求救地看向謝芳華。
謝芳華慢慢地站起身,緩步走上前,吳權連忙讓開床邊,她站在床頭看著皇帝。
她並沒有給皇帝把脈,皇帝在她來到時,咳聲忽然戛然而止,一雙眼睛直直地看著她。
謝芳華也看著他。
皇帝看了她片刻,忽然道,“好,好,好!”
謝芳華不語。
“好一個謝芳華!”皇帝又道。
謝芳華依舊不語。
“你是刻意回來看我閉眼的是不是?”皇帝說了兩句話,見她一言不發,死死地瞪著她。
謝芳華依舊不做聲。
皇帝忽然怒道,“你是啞
,“你是啞巴嗎?”
謝芳華平靜地看著他,“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皇上,您如今看見我,還能生這麼大的氣,實在不應該了。”
皇帝一噎,眼中冒起火來,看著她,目光似乎要吃人。
謝芳華靜靜地瞅著他,“三百年前,北齊、南秦分庭抗禮,玉家和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