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鈺雖然攻下了漁人關,但也沒有因為勝利而產生天大的喜樂,也沒大肆地擺酒席慶祝。
吩咐軍中,一切照常修整。
謝墨含親自帶著人處理城中一切事宜,一日夜的時間,才打點妥當,真正的安置了下來。
他辦完一切事情,前來見秦鈺。
謝墨含因為連日操勞,一身疲憊,十分清瘦。
秦鈺從登基後,日夜處理朝事兒,如今又奔波出京,未曾休息,到平山谷後立即陸續攻城作戰,比謝墨含也好不了多少。
謝墨含給秦鈺見禮後,二人對看之下,見到彼此的樣子,相視啞然失笑。
謝墨含道,“近日內,北齊應該不敢再興兵奪城,皇上暫且安心休息兩日吧。”
“我聽小橙子說了秦錚和芳華的事兒,沒想到魅族的天階山便在雪城的身後,實在是出乎意料。他們連天階山也進不去,身體的血脈天道歸順沒有解救之法,如今生命日益流失,指不定哪日便挺不住了。”秦鈺道,“我怎麼能安心?”
謝墨含大驚,“這是怎麼回事兒?”
秦鈺知道他一直部署兵事,小橙子與他敘述時,他正忙著安撫城中諸事,便簡略地將從小橙子口中聽來的關於秦錚和謝芳華近來的事情與他說了一遍。
謝墨含聽罷後,臉白了白,“怎麼會這樣。”
秦鈺抿唇,“芳華為了腹中的孩子,死活不進天階山,秦錚也由著他。”
“芳華一直以來就想要一個孩子,讓她帶著孩子進天階山輪迴池,以她的性情來說,萬萬不能的。”謝墨含憂心忡忡,“可是拿她的命和秦錚的命換這個孩子的話,我卻萬萬不能接受。我就這一個妹妹。”
秦鈺道,“別說是你,就算是我,也不能接受。”
“那皇上以為怎麼辦?”謝墨含問。
秦鈺道,“我想了許久,還是覺得,她腹中的孩子,必須打掉。”
謝墨含面色大變,“這怎麼可以?妹妹一定不幹。”
“為今之計,就是別讓她知道吧。”秦鈺道,“總不能為了孩子,賠進去一生吧。一想到她死,秦錚死,別說你我不能接受,誰能接受?大伯父?大伯母?老侯爺?別說他們,就連李沐清,也是不能接受。”
謝墨含沉默片刻,也覺得秦鈺的想法有理,緩緩道,“若是打掉胎兒,是要用藥物,可是妹妹本身就精通醫術,打胎之藥近不得她的身,就被她知道了。”
“那就不用打胎之藥,另想辦法。”秦鈺道。
“皇上可有好的辦法?”謝墨含問。
“我知道一種物事兒,放在有孕的女子身邊,聞上幾日,就會致使胎兒滑落。再高明的大夫,也察覺不了。”秦鈺道。
謝墨含有些不忍,“這樣做,會不會太……”
“子歸,你是想要妹妹,還是不想要妹妹了?難道這個事情,真要由得她嗎?我就不明白秦錚了,他是瘋了嗎?要陪著她一起死?雖然死在一起,可歌可泣,但哪如活著相守百年?我看他也是魔障了。”秦鈺沉聲道。
謝墨含咬牙點頭,“皇上說得對,我不能失去妹妹。”頓了頓,他道,“興許,孩子以後還是可以有。”
秦鈺頷首,“她腹中的孩子,也是我的侄兒,我也不忍心,可是什麼也比不過她的性命。”
“那個物事兒呢?”謝墨含問。
“在這裡。”秦鈺伸手從一旁的包裹裡拿出來,遞給謝墨含看,“這是我昨日夜吩咐人找來的。”
“這個無色無味,皇上定然費了很大的功夫,可謂煞費苦心。”謝墨含看過之後,放下,問,“怎麼給她?”
“讓小橙子帶回去。”秦鈺道,“如今言宸掣肘了雪城,雪城瀕危,不知道他和芳華是否化解得了,若是化解得了,興許他們會在雪城多待些時候,若是化解不了,興許會盡快找來與我們會和。總之,小橙子待在身邊,多靠近她些,就會對她腹中胎兒有所影響。”
謝墨含閉了閉眼睛,“也只能這樣了,若是被妹妹發現,一定不准我們這麼做。”
“若是被她知道,估計會恨死我們,可是顧不得那麼多了。”秦鈺也嘆了口氣。
謝墨含不再言語。
秦鈺喊來小橙子,將物事兒遞給他,並未對他說明此物的作用,只說,“你此次快馬趕到前線,讓朕能及時地調派兵馬,你有大功,朕出宮匆忙,沒帶什麼好物事兒,這個就賞給你吧。”
小橙子連忙叩謝聖恩。
秦鈺看著他,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