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幾名小太監,路上連宮女都少見。
秦錚打量了一遭,揚眉,“多少年來,難得清靜了。”
謝芳華道,“先皇駕崩後,皇上清理了皇宮,放出了宮外一批人,不離開皇宮的人如今都安置在了西苑。這裡自然就清靜了。”
秦錚輕哼一聲,“他以為清空後宮就能如何嗎?不是他的就不是他的。”
謝芳華捏了捏他的手,“既然是為了南秦,都是一個目的,就不要針尖對麥芒了。收拾這樣一堆爛攤子,秦鈺不易。”
秦錚頓時吃醋,湊近她,“爺難道容易嗎?你向著誰?”
謝芳華好笑,“向著你。”
秦錚臉色稍霽。
二人來到御書房,小泉子剛要開口,秦錚已經拉著謝芳華走了進去,小泉子一噎,還是高喊了一聲,“皇上,小王爺、小王妃來了。”
秦鈺正坐在玉案前伏案疾書,聽到動靜,筆一頓,抬頭看來,見那二人已經進來,他目光落在秦錚的臉上,語氣有些沉,“捨得回來了?”
秦錚瞥了他一眼,拉著謝芳華走到一旁的矮榻,懶洋洋地半躺去了上面,回道,“我倒是捨不得回來,怕你急得跳牆,只能回來了。”
秦鈺冷哼一聲,“你還知道我急?”
秦錚伸手指了指他玉案上的糕點,“端來。”
秦鈺放下筆,涼涼地看著他,“你指使朕?”
秦錚嗤笑,“才這麼幾天,皇帝的架子就擺起來了?”話落,他指指謝芳華,“她餓了。”
秦鈺剛想反駁,聽到他後一句話,看向謝芳華。
謝芳華好笑地看著二人,“見面就掐。”話落,對秦鈺搖頭,“別聽他的,我不餓。”
秦鈺打量她一眼,站起身,將一盤糕點端到了她面前,蹙眉,“怎麼瘦了?”
謝芳華道了一聲謝,伸手接過盤子,放在一旁的矮几上,搖搖頭,“你才是瘦了,雖然如今朝事諸多,比較辛苦,但還是要注意身體。江山帝業可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你若是累垮了,齊言輕才要高興了。”
秦鈺面色稍暖,“我如今忙些無礙,身體底子好得很,折騰折騰也不怕,倒是你,身體如何了?這些日子是否一直堅持用藥?”
謝芳華點頭,“一直調養,好多了。”
秦鈺點點頭,囑咐道,“切不可大意。”
“知道。”謝芳華笑看著他,嘀咕,“跟老媽子一樣。”
秦鈺又氣又笑,忽然抬腳踹了秦錚一腳,“管好你的女人,你看看她都瘦成什麼樣子了。”
都瘦成什麼樣子了。”
秦錚捱了一腳,倒也沒惱,也沒反踹回去,“知道,我的媳婦兒用不著你操心。”頓了頓,他掃了秦鈺一眼,揚眉,“難道當了皇帝的人都如你這般婆媽嗎?”
秦鈺轉回身,恨恨地說,“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這話我愛聽!”秦錚頓時樂了,見秦鈺氣得不輕,他心情立即愉快起來,“說吧,這麼急叫我們進宮,什麼事兒?”
秦鈺聞言正了神色,看了二人一眼,道,“五日前,北齊王帶王后前往行宮療養,將北齊的治國之權全權交給了齊言輕。是治國,不是監國。這件事情你們知道了吧?”
“下山後聽說了。”秦錚點頭。
“你……”秦鈺看著他,氣不打一處來,“你竟然下山後才知道?難道這麼多時日,你都不關注外面的訊息?”
“沒空。”秦錚道。
秦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謝芳華怕二人再掐起來,立即道,“我們回京時在路上商議,先剷除齊言輕在南秦各地安插的暗樁。但是為防齊言輕報復,應先將北齊的暗樁撤走或者隱匿起來。”
秦鈺吸了一口氣,頷首,“我也正是這個意思,今日得到密報,齊言輕近日裡怕是會再有動作。只是這動作還不清楚是什麼,總歸是針對南秦。”
“他的動作無非是三個:一,繼續擾動南秦內亂;二,清除南秦在北齊的暗樁;三,對邊境重新兵力部署,以謀儘快攻破,不給南秦喘息之機。”秦錚慢悠悠地道。
秦鈺點點頭,“所以,我才急,我們必須儘快地先一步反擊,讓他一時間無暇對南秦興兵,我們才能有充分的時間準備部署。”
秦錚嗤笑,“北齊部署了多少年?準備了多少年?南秦自從忠勇侯府老侯爺當年從戰場上退下來,不再戎馬,謝鳳嫁去北齊,南秦多少年沒暗中籌備了?北齊要給南秦多長的時間才夠充分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