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意芝瞅了謝芳華一眼,見她正看著西跨院若有所思,他搖搖頭,攤攤手,“我一直在清河,進京時間不長。對忠勇侯府內的事情,不大瞭解。”
燕亭放開他。
崔意芝跟著秦錚進了屋。
燕亭揣測片刻,回頭問謝芳華,“你知道這其中的意思?”
謝芳華思索片刻,忽然瞭然,收回視線,對燕亭點了點頭。
“那你告訴我,我離京這大半年,回來宗師被他們跟白痴一樣的對我嘲笑。就算這大半年南秦京城是變化得多了些,但我也不至於像是個傻子。”燕亭湊近謝芳華。
謝芳華沒立即答話,而是對跪在地上的侍畫等人擺手,“你們起來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你們若是不願,我自然不會強迫你們。”
侍畫等人一聽,立即站起身,各自散了去。
燕亭等著謝芳華解惑。
謝芳華嘆了口氣,低聲說,“秦錚尋常看起來輕狂張揚,什麼都不看在眼裡,但是殊不知他心思最細。有些事情,我卻也不知,他便能知道。”
燕亭看著她,等著她繼續說。
謝芳華道,“品竹怕是喜歡我哥哥。”
燕亭一愣,“同是姓謝,她也是謝氏的女兒,怎麼能同性相親?”
謝芳華搖搖頭,“品竹是謝氏在南陽的旁支分支,已經出了五服,甚至,不止五代以上,十代怕是也有了。血緣已經淡薄,不少旁支偏遠的謝氏子女,早就已經互有通婚。她若是真喜歡哥哥,也不在禮教之內,不相犯衝。”
燕亭一時噎住,沒了音。
謝芳華看著他,“你是永康侯府的小侯爺,天下多少女子趨之若篤。既然品竹不願,你便罷了吧。摻雜了雜質的嫁娶,以後未必如你所想,真是你的心頭好。倒不如以後尋個更中意的女子,白首齊眉。”
燕亭沉默了片刻,搖頭,苦笑,“我這到底是得罪了哪方月老神仙?想求個喜歡的,如此之難。”話落,他擺擺手,“她雖然喜歡子歸兄,子歸兄未必喜歡她吧?”話落,他轉身向屋裡走去。
謝芳華有些頭疼。
“芳華!”燕嵐腳步歡快地來到落梅居門口,見謝芳華正站在小廚房門口,對她清脆的喊了一聲。
謝芳華迴轉頭,見到燕嵐,雖然是夜晚,她的身影卻十分明媚,洋溢著笑臉,讓看到她的人心情立即明快起來,她笑著對她招手,“聽說你要來,我一直等著,等了大半個時辰,才見到你。”
燕嵐歡快地來到她的近前,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一遍,湊近她,小聲說,“錚小王爺就是厲害,你這樣子才像是個女人,在皇宮裡的那個你,我看著都快修仙得道了,淡得沒了味兒。”
謝芳華失笑,“如今你的傷徹底好了?”
燕嵐立即退後,轉了一個圈,歡快地道,“你的藥真是最管用了,你看看,我如今能走能跑能跳。痊癒了。”話落,她感慨道,“以前只知道傷春悲秋,如今遭大難險些沒命了,我才知道活著的感覺可真好。”
謝芳華好笑,“沒在府中用晚膳吧?”
“沒有!你這裡請客,我自然要來你這裡蹭吃蹭喝。”燕嵐搖頭,向裡屋看了一眼,只見畫堂裡不少人,她又道,“不過我才不和那些臭男人坐一處吃喝,咱們兩個找一處清靜的地方,好好聊聊。養傷這些日子可真是悶死我了。”
“那就去後院吧!”謝芳華道,“雖然後院沒有景色,但貴在清靜。”
“好啊!”燕嵐點頭。
謝芳華握住她的手,對侍畫笑著吩咐,“給我來一份飯菜,端去後院。”
“是,小姐!”侍畫點頭。
二人攜手走向後院。
落梅居的後院,只有幾株桂樹,幾張桌椅,還不到開花的季節,打掃得乾淨,極其清靜。
燕嵐坐下後,對謝芳華道,“我出門時,我娘一再囑咐,讓我多謝謝你,說若不是你,我哥哥在府中就會被她養廢了。如今回來見到我哥哥與以前大為不同,我娘甚是欣慰。”
謝芳華笑了笑,心裡想著若是永康侯府人知道燕亭又起了心思要娶她的婢女,不知道還會不會再感激。她不好與燕嵐說
好與燕嵐說,只笑了笑,“侯夫人太客氣了。”
“我娘也改變了不少,以前我都難以想象她能對人如此寬厚和藹。你也知道,她一貫強勢慣了。”燕嵐雙手支著額頭,“我從小長這麼大,如今才覺得永康侯府像個家。”
“侯夫人如今是身懷六甲,待孩子生下來,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