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聖旨賜婚的訊息覆蓋了整個南秦京城,大街小巷,言論紛紛。
最令人驚異的是秦錚和謝芳華復又賜婚的聖旨,無異於一顆驚雷,讓本已經毀了不可能的婚事兒卻經過天子的手筆,輕而易舉地將碎了的玉又合成了一體。
古來未有這樣的先例,但是當朝天子開了先例,誰又敢多言半句?
也許是秦錚和謝芳華復又賜婚的旨意給人們帶來的驚異太大,反而右相府小姐李如碧賜婚四皇子的旨意給掩蓋得沒驚起多大的波瀾。
京城百姓們紛紛地注意著接下來的動靜。
除了英親王和英親王妃在忠勇侯府待了大半日後,英親王府二公子秦錚在西山軍營並沒有出來。據說接了聖旨之後,隨意地擱下,便如往日一般,照常地待在西山大營與眾人一起操練。
第二日,英親王壽辰。
一大早,英親王府朝中官員以及京中與英親王交好的世家勳貴親眷便陸續上門。
英親王妃雖然說是簡辦,但上門的賓客自然不可能趕出去,比她預想的要多很多。一時間,英親王府熱鬧非凡,英親王妃自己操持不來,便將劉側妃和府中的內眷派出來接待。
謝芳華有傷在身,在府中養傷,並沒有去英親王府,忠勇侯府常年不出外走動的老侯爺和崔允這個舅老爺過府給英親王賀壽,謝芳華就算不來,也不算失禮。
眾人本來都想看看昨日被沖洗賜婚的謝芳華是個什麼態度,可惜沒看到。但是父親壽辰,秦錚自然要回來的。
秦錚是中午的時候從西山大營回了英親王府給英親王祝壽的。
他一出現,眾人的目光就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西山軍營的兵器盔甲滾爬跌打起早貪黑的操練並沒有將這位二公子身上張狂肆意的東西磨沒。反而短短時間,讓他身上有了一種兵器磨打之後沾染上的凌厲和肅然。
當然,他臉上那種少年輕揚灑意不羈的笑意沒了。取而代之的是那日裕謙王回京,皇帝在宮設宴,他出現時冷冷的寒峭之意。
他縱馬回府,自然不用通報,滿堂賓客喧鬧裡,他幾乎是無聲無息地出現。
但是他一出現,眾人的喧鬧頓時停了,都齊齊看向他。
明明還是個少年,卻讓朝中活了一把年紀的眾臣都為之一悸。明明是春暖的日子,很多人偏偏覺得冷如秋霜。周遭的溫度都低了好幾度。
“你回來做什麼?”英親王看到秦錚,坐在主位上的他臉頓時沉了。
“回來看看!”秦錚道,“百善孝為先,距離這麼近,父王壽辰,我若是不回來,就是大逆不道了。”
“你還懂得百善孝為先?”英親王大怒,“看看你前些日子都做了些什麼混賬事兒?如今你可知道錯了?”
“錯?”秦錚笑了一聲,雖然是笑,卻無笑意,“兒子不知道哪裡錯了。我回來賀壽,父王似乎不樂意見到我,既然心意到了,那我就走了。”話落,他轉身向外走去。
“你……”英親王騰地站起身,“你給我站住。”
秦錚轉回頭,“父王還有何事兒?”
“老侯爺今日在此,你不過來見禮嗎?”英親王看著滿堂賓客,盡力壓下怒意。
秦錚聞言看向忠勇侯,似乎才看到一般,“沒看到老侯爺,真是對不住您了。”話落,他漫不經心地行了一禮,直起身時,口中道,“可惜了您老三番五次進宮求皇叔取消婚約,最後反而弄了個我不準休妻的賜婚聖旨出來。您老雄風不及當年了。”話落,轉身向外走去。
忠勇侯聞言臉色沉沉地,一言未發。
“混賬!”英親王要氣暈了,“你怎麼說話呢?”
秦錚彷彿沒聽見,腳步不停。
“既然聖旨賜婚,你沒抗旨,現在回來一趟,就給我去忠勇侯府對你的未婚妻賠禮道歉。”英親王在他身後幾乎大喝,“婚期定在兩個月後,這般急,已然是委屈了她,但她也同意了。你也該拿出個態度。”
“今日沒空!”秦錚丟回一句話,出了大堂,人走遠了。
“你看看他,你這些日子還為他操碎了心,日夜不得安寢,可他呢?這副樣子!真是氣死我了。”英親王轉向身邊的英親王妃,幾乎被氣得順不過氣來,“他還不如不回來,這是專程回來氣我的。”
“王爺息怒吧!以後華丫頭過門,我們有了兒媳婦兒,不要他也行。”英親王妃臉色也極其難看,“今日是你壽辰,別因他鬧得都不快。那一日裕謙王弟的宮宴被他攪了,今日可不能再被他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