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聽音是你吧!”謝雲瀾低聲道。
謝芳華點點頭,與他簡略地講述了回京之日便被秦錚纏上後來無論如何竟然也擺脫不了他了,想方設法將她困在英親王府之事。
謝雲瀾聽罷,沉默半響,笑了笑道,“這是早有預謀之心。”
謝芳華不語,若是照秦錚的說法,他等了她多年,可不就是早有預謀嗎?忽然又想起他說“人生百年,浮沉一世,只抓住一樣便不錯的了。”的話。心下不由得多了些滋味。
謝雲瀾看著她,不再說話。
謝芳華也不再說話。
馬車出了城,順暢地回到了謝雲瀾的府邸。
下了車後,守門人對謝雲瀾稟告,“公子,老爺和夫人來了,在前廳等著您。”
“他們來這裡什麼事兒?”謝雲瀾問。
那人搖搖頭。
“先讓風梨帶你去內院歇著。”謝雲瀾對謝芳華溫聲道。
謝芳華點頭。
風梨連忙頭前給謝芳華帶路。
謝雲瀾則轉道去了前廳畫堂。
風梨帶著謝芳華來到內院,在門口時,見一個婦人站在那裡,似乎等候有一會兒了,他一驚,“夫人?您怎麼在這裡?”
“我過來看看公子的住處,畢竟府中連個婢女也沒有,我怕有什麼不妥當之處,如今看來,是我多慮了。”那婦人話落,笑著看向謝芳華,“芳華小姐!”
謝芳華見這中年婦人正是那日在謝氏米糧老夫人臨終之處的女人,她點點頭。
“芳華小姐若是不介意與我待一會兒閒聊片刻的話,我們去後園子的水榭坐坐如何?”那婦人笑著詢問。
謝芳華點點頭,“自然不介意,夫人請。”
那婦人笑笑,當先向後園子走去,謝芳華知道她應是有話要說,抬步跟上了她。
風梨見二人走了,想著公子恐怕也沒料到夫人等在這裡要和芳華小姐敘話,他自然不能攔阻二人,立即轉身前去前廳稟報謝雲瀾。
二人來到水榭,落座之後,那婦人微笑,“除了老夫人去世前那次,還是九年前老侯爺的壽辰,我隨老爺和老夫人一起去忠勇侯府,見過你一次外,這是第三次見到你。”
謝芳華笑了笑,“我那時候還小,不記得夫人了。”
那婦人笑道,“當年客人太多,你還小,不記得正常,咱們謝氏族親又這麼多。實在記不過來。”
謝芳華點點頭,的確是,她如今也不大熟悉除了近枝幾房外的那些旁支族親。
“姐姐去了後,老夫人將我指給了老爺,扶了正,我身下無所出,一直待公子視如己出。只是公子近些年來性情變了很多,與我不大親近了而已。”那婦人看著謝芳華,話落,見她不解,她笑道,“我以前是小姐的婢女,我口中的小姐就是公子的娘。小姐去得早,老夫人將我指給了老爺,也是為了公子不被她人迫害,由我做繼室,有個照應。”
謝芳華恍然,原來這婦人是這個身份,怪不得謝氏米糧老夫人煙氣之前,女眷只有她一個在身邊。想必是極其信任和器重了。
“可惜,我沒能照看好公子,還是在他小時候出了差錯,使得他如今病魔纏身,這些年,我也甚是自責,也使得老夫人久病纏身,負了老夫人的厚待。”她又道。
謝芳華看著她,隱約覺得她知道什麼,或者說要對她說什麼,但是如今,還沒說到點上。她抿唇,“雲瀾哥哥的病是怎麼得的?”
那婦人搖搖頭,“我也太清楚,只怪我當初帶了公子去法佛寺祈福了一趟,再回來後,公子便病了。”
“法佛寺?”謝芳華聽到這個名字,直覺就想到法佛寺後山的碧天崖。
那婦人點點頭,“當時,老夫人得了一場病,我和公子去法佛寺給她祈福,沒想到,後來老夫人不但沒好,公子也被病魔纏上了。”
“當初在法佛寺,雲瀾哥哥可是離開過你的視線?”謝芳華詢問。
那婦人點點頭,當時公子走丟了一炷香的時間。
謝芳華看著他,“他去了哪裡?”
那婦人搖搖頭,“不知道,找到他的時候,暈倒在後山寺的一棵槐樹下。後來我立即帶了公子回府,但是從那以後,公子身上便有了病症。”
謝芳華不再說話。
“如今老夫人去了,公子也長大了。老夫人離開前,一直放不下公子。我和老爺派人請了數次,公子也不回京城。幸好芳華小姐你去了平陽城,他才回來了,見了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