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錚和謝芳華下了車,向裡面看了一眼,軍營十分安靜,但卻是在大雨中給人一種死寂的感覺。不是肅殺,而是死寂,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秦錚點點頭,往裡面走。
那名將士看到了隨後下車的李沐清,張了張嘴,說,“太子殿下只請了小王爺和小王妃,這李公子……”
“他隨我一起查案。”秦錚頭也不回地道。
那將士立即住了嘴,連忙也請李沐清進軍營。
李沐清笑了笑,撐著傘跟著秦錚和謝芳華一起進了裡面。
隨著三人進入,軍營的門緩緩地合上。
走過練兵場,來到營殿,吳權已經站在門口等候,見秦錚和謝芳華來了,連忙見禮,“小王爺、小王妃,你們總算來了。”話落,又對李沐清見禮,“李公子也來了。”
李沐清笑著還禮。
秦錚看了一眼吳權,他立即讓開門口,“太子殿下正在裡面等著呢,可憐了韓大人,不知發生了什麼,竟然就這般悄無聲息地死了。小王妃快進去看看吧。”
秦錚拉著謝芳華走了進去。
殿內,秦鈺、左相、永康侯、范陽盧氏的幾位老者都一一在座。
秦鈺臉色較之昨日看來十分不好,可以說氣色極差,見秦錚和謝芳華來了,他站起身,“韓大人還在他住的房間。”
秦錚看了他一眼,冷笑,“你在這軍營裡坐鎮,竟然還讓人悄無聲息死了?是不是有點兒可笑?”
秦鈺抿唇,“夜裡,我並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小王爺,這個老奴作證,夜裡我就睡在太子殿下房間的外榻,也沒聽到任何動靜。”吳權立即道,“左相和侯爺一左一右地住在太子殿下隔間,韓大人就住在侯爺隔間。”
永康侯臉色也不好看,可以說是青白,“我因為擔心府中的夫人,夜裡沒怎麼睡,可是絲毫沒聽到隔壁韓大人的動靜,但是,一早醒來,人就死了。”說著,他驚駭,“實在是嚇人。”
“韓大人另一側睡著誰?”秦錚又問。
“回小王爺,是我。”那個領秦錚和謝芳華進來的將士道。
秦錚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吳權領著秦錚等一行人來到韓述所住的房間,韓述房門口,有幾名侍衛在看守,見秦錚、秦鈺等人來了,立即讓開門口。
秦錚當先走了進去。
謝芳華跟著秦錚邁進門檻,入眼處,房間簡易,帷幔挑著,韓述無聲無息地躺在大床上。
秦錚來到床前,仔仔細細地看了韓述一眼,偏頭看向謝芳華。
謝芳華打量韓述,像是睡著了,但卻是已經沒了呼吸,人已經死了。面色如生前一樣,沒什麼改變。她對秦錚道,“將他翻過身來。”
秦錚點頭,輕輕抬手,韓述翻了個身。
他是和衣睡的,衣服有些皺皺巴巴。
謝芳華看了片刻,又給韓述號脈,半響後,沒說話。
“怎麼回事兒?他可是和盧藝一樣,中了蟲盅之術?”秦鈺問。
謝芳華搖頭,“不是。”
秦鈺一怔,“我看他這般死去的面相,和盧藝沒有不同。怎麼會不是蟲盅之術?那他是如何死的?”
“他是死於金針刺中了後背心的穴道,一針刺穿了心。”謝芳華道。
秦鈺眯眼,“金針?哪裡看出來?”
謝芳華讓開床前,對秦鈺道,“應該是極細的一根針,你現在對著他後背心運功,用內力吸,他的後背心應該會吸出一根針來。”
秦鈺疑惑,“剛剛仵作驗屍,將韓大人全身上下都驗了,若是有針眼,應該也可以發現。”
“武功極高的人,內力極好的人,運針手法極快的人,金針細如牛毛的話,不見得留下針眼。”謝芳華拉著秦錚讓開一旁,“不信的話,你有武功,可以現在就動手檢驗看我說的對不對。”
秦鈺點點頭,撩開韓述後背的衣衫。
眾人抬眼看來,見韓述後背光滑,沒任何異常,真的看不出有針眼。
秦鈺也打量片刻,然後指著後背心一處問謝芳華,“是這裡?”
謝芳華點頭。
秦鈺將手平放在韓述後背心上方半尺的距離,然後凝聚內力,對著韓述的後背心吸力。
眾人都一眨不眨地盯著韓述的後背和秦鈺的手。
過了片刻,只見一根細如牛毛的針果然從韓述的後背心漸漸地拔了出來,齊齊驚呼。
秦鈺面色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