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了那麼多修築銀兩,反正給了個大難題。反觀四皇子,什麼也不用做,跟著右相學參政,這是最簡單的了。”
謝芳華聽罷後,沉思片刻,笑了笑,“皇上到底是皇上,能把南秦江山握在手中這麼多年,不愧是詭略謀深。秦錚要去了西山大營,他便給了秦鈺參政,而將哥哥支使去了臨汾橋,一走便是兩個月。若是他不授命,除了抗旨不尊外,還有一點,就是以後休想再入朝了。只要哥哥想入朝,就必須要應下這道聖旨,忠勇侯府在他走後,就剩下爺爺和我了。爺爺老了,而我總歸是個女子。秦錚去西山大營不能三天兩頭回來,哥哥又不在,算起來,也是在架空忠勇侯府,真是好算計。”
侍畫一聽更緊張了,“那……小姐,怎麼辦啊!”
“還能怎麼辦?”謝芳華不以為然,“臨汾橋雖然難修築,但是兩個月內也不是沒有辦法完工,畢竟這南秦的經絡,士農工商的確是把在我們謝氏。好的橋樑工匠,朝廷別人請不來,哥哥也能有辦法請來。日夜兼修,不出事情的話,也是可行。”
侍畫鬆了一口氣,“可是世子調離出京,錚二公子若是也不在城內的話,皇上若是趁機對付您和老侯爺怎麼辦?”
“就怕他不對付我!”謝芳華面色清涼,眉目冷然中染上一抹淡淡的嘲諷,“別以為老弱婦孺就好欺負!”
侍畫聞言挺了挺胸脯,心中有一股氣地道,“小姐說得是!奴婢等人一定好好地護住小姐和老王爺。”
謝芳華抬眼看了侍畫一眼,見她鼓著腮幫子,眼神堅定,頓時笑了。她倒是沒發現侍畫也有這麼可愛的時候。她們也正是活潑心氣高的年紀,被哥哥自小訓練壓制的東西,只要她慢慢地釋放她們的個性,總會露出來。
侍畫話落,見謝芳華對著她笑,她臉一紅,“小姐,奴婢說的可是真的,你笑話我!”
“嗯,我不笑話你了!”謝芳華轉過頭,看著窗外,對她道,“你去給哥哥回話,就說我知道了。”頓了頓,又補充,“他接了聖旨後,應該先去爺爺的榮福堂,告訴他,我稍後就去。”
侍畫應了一聲,連忙撐著傘出了海棠苑。
謝芳華又站在窗前看了片刻,聽到前方府門口隱隱透過雨聲傳來,“聖旨到!”的聲音,才轉回身去梳洗。
她梳洗妥當後,前方的熱鬧隱約地消散了,她才在畫堂裡拿了一把傘,打著出了房門。
忠勇侯府有排水溝,所以,即便雨下得大,但因為房舍道路修建的時候都顧慮到了下雨下雪的天氣,所以,天青色的石磚地面並沒有積聚多少水。
謝芳華走過,裙襬處有些微溼而已。
不多時,她來到芝蘭苑,見謝雲瀾正撐著傘從芝蘭苑西側的一條路走出來,看到她,對她微微一笑,“要去榮福堂?”
謝芳華點點頭,“哥哥接了聖旨,應該去榮福堂,修建臨汾橋之事不容耽誤,恐怕哥哥這一兩日就要啟程,我去看看,他的身體不知怎樣了,是否受得住。”
“按理說,應該要多休息些時日,可是皇上顯然不給他休息的時間。”謝雲瀾嘆了一口氣,“我與你一起去榮福堂。”
謝芳華點點頭。
二人撐著傘一起去了榮福堂。
來到榮福堂,謝墨含已經接了聖旨到了榮福堂,忠勇侯正坐在桌前看聖旨。
謝芳華和謝雲瀾邁進門檻時,只聽忠勇侯感慨地道,“咱們忠勇侯府的子孫在初入朝堂的時候,都會由皇上出一個大難題給咱們,多少年多少代帝王,多少規矩都改了,可是這個不成文的規矩卻是沒改。”
謝芳華聞言冷哼一聲,“狗改不了吃屎!”
“臭丫頭!這麼粗魯的話你也敢說!”忠勇侯聞言抬起頭,看向門口,瞪了謝芳華一眼,“也不怕雲瀾笑話你!”
謝芳華沒心情地對他撇撇嘴,看向謝墨含,見他面色雖然有些白,氣息有些虛,但眉目間並不見憂愁,知道他已經有了應對之法,心下微松,走過去問,“哥哥,你覺得身子怎麼樣?”
謝墨含微笑,“已經無礙了,妹妹放心,即便今日就啟程,也是不怕的。”
謝芳華蹙眉,“你想今日就啟程?”
謝墨含點點頭,見她不太滿意,他溫和地道,“外公說一起跟著我走,幫我看著點兒身體的同時,他正巧也懂些橋樑方面的事情,也能幫幫我。”
謝芳華聞言鬆了一口氣,“那這樣我放心了。”話落,她有些不捨地道,“可是外公是不是從臨汾橋順道就要離開了?”
謝墨含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