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芳華向院內看了一眼,謝雲瀾和秦錚對坐下棋,二人雖然脾性不同,但是周身流露的氣息卻同樣的閒散慵懶。她收回視線,見侍畫、侍墨已經知道她回府來了,但是見外公和她說話避在遠處,她對二人招手。
二人立即走了過來。
她對二人低聲耳語了兩句,二人點點頭,齊齊離開了。
不多時,那二人又走了來,對立面道,“錚二公子,老侯爺知道您來了,請您過去一趟。”
秦錚捏著一顆棋子在手中打轉,聞言抬頭向門口看來,懶懶地問,“什麼事兒?”
“似乎很重要,請您立即去!”侍畫道。
秦錚蹙眉,探頭看向外面,只看到侍畫、侍墨二人站在門口,沒見到謝芳華和崔荊,他扔了棋子,抬步向外走去。
出了芝蘭苑門口,便見遠處秦錚和謝芳華在說話,二人都揹著身子,看不見表情,他蹙了蹙眉,看了片刻,向榮福堂走去。
秦錚走沒了影,謝芳華和崔荊立即轉過頭,快步走回芝蘭苑。
進了院子內,謝芳華對謝雲瀾低聲道,“雲瀾哥哥,需要你半碗血。”
謝雲瀾見秦錚剛走,她便進來了,猜到是避著秦錚,他眸光動了動,點點頭。
“你隨我進屋!”謝芳華立即向屋裡走去。
謝雲瀾站起身,謝芳華拿過一隻空碗,遞給他。
謝雲瀾挽起袖子,割破了自己的手臂,鮮血滴在碗裡。
謝芳華看著他,心下觸動,雲瀾哥哥問也不問一句,便聽她的話做了。她偏開頭,揣在懷裡的東西忽然沉甸甸的重。
不多時,謝雲瀾放了半碗血,對謝芳華問,“可夠了?”
“夠了!”謝芳華點頭。
謝雲瀾止住血。
謝芳華立即幫他上了藥粉,包紮。
這時,外面有腳步聲走近,須臾,秦鈺帶著兩個人抬著一頂軟轎來到門口。
謝芳華聽到他在門口和崔荊打招呼,崔荊含笑點頭。她對謝雲瀾低聲道,“雲瀾哥哥,你出去,告訴他,讓外公帶著李沐清進來。”
謝雲瀾點點頭,走出了門。
謝芳華端了那半碗血去了內室。
謝雲瀾出了門口,見到秦鈺,面色如常地微笑,“四皇子!”
秦鈺見到謝雲瀾,挑了挑眉,“雲瀾兄據說今日在皇宮和父皇下了兩局棋?我還以為雲瀾兄在皇宮被父皇留宴。沒想到在忠勇侯府又見到了你。”
“皇上的確是留宴了,只是四皇子知道,我不喜熱鬧,故推辭回來了。”謝雲瀾道。
“天下沒有幾人推辭父皇邀請。雲瀾兄算一個。”秦鈺道。
謝雲瀾淡淡一笑,對他道,“軟轎裡的人可是沐清兄?”
“正是!”秦鈺點頭。
“外公帶著他進去吧!”謝雲瀾讓開門口,重新走到棋局旁坐下,“四皇子和我一樣幫不上什麼忙,不如坐下來將這局殘棋下完?”
“交給我吧!你去吧!”崔荊走到軟轎前,對秦鈺道。
秦鈺看向正屋,只見簾幕緊閉,他移開視線看向謝雲瀾,見他已經在等候,神色看不出什麼,他又看向崔荊,崔荊面上也不見什麼端重之色,他笑問,“秦錚呢?”
“被老侯爺叫去了!”崔荊道。
秦鈺點點頭,讓開轎子前,走去了謝雲瀾對面坐下,看了一眼棋盤,凝神片刻,笑道,“這一局是秦錚和你所下?”
謝雲瀾點點頭,“只憑一局半棋,就能猜出是他所下,四皇子厲害。”
“不是我厲害,而是我和他從小鬥到大,我熟悉他的棋風和棋路罷了。”秦鈺捏起一顆子,“該我了?”
“該你了!”謝雲瀾頷首。
秦鈺落子。
謝雲瀾面色動了動,也拿起一顆棋子。
崔荊見二人接著對弈起來,他從軟轎子中帶出李沐清,當看到李沐清的模樣,他驚了一跳,立即帶著他進了正屋。
謝芳華正在正屋等著,李沐清印堂已經呈現黑色,人似乎已經徹底人事不知。
“都準備好了嗎?”崔荊問。
謝芳華點點頭。
“趕快喂他喝下吧!”崔荊道。
謝芳華端了那碗血遞到李沐清的唇邊,猶豫了一下,還是道,“雲瀾哥哥身上既然有魅族的王族絕咒,那李沐清……”
“你的血既然能壓制他的咒毒,這樣合在一起,應該無礙。”崔荊道。
謝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