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她卻都能明豔得似乎照亮了整個海棠苑,瀲灩不可方物。她睜大了眼睛,呆了片刻,覺得小姐若是在錚二公子面前這般樣子的話,錚二公子的魂怕是都能被她勾去。
她唏噓一聲,退了下去,想著整個南秦京城,怕是再沒有哪個女子能美過小姐了。她清冷的時候,有清冷的美,沉靜的時候,有沉靜的美,溫婉的時候,有溫婉的美,而這樣小女兒羞惱嗔痴的模樣,卻是最美。
可惜,錚二公子在廚房包餃子呢,看不見!
她有些惋惜。
謝芳華進了屋,掌了燈,不知不覺便走到了鏡子前,看了一眼,想到品竹對她揶揄調笑,她忍不住碎了一口,離開鏡子,半躺去了軟榻上。
她一直沒覺得自己有什麼好!
若是上一世,她是真真正正的忠勇侯府小姐,學的是女訓女戒閨儀禮數,哪怕爺爺、哥哥將她嬌養,但是拿出去,她也是坐有坐像,站有站像,端莊溫婉,賢良淑德,當得是真正的世家大族的閨秀。
這一世,她丟的東西太多了,不算是真真正正的忠勇侯府小姐,雖然血脈改不了,變不了,但是她出府多年,做的是黑暗的打殺,學的是籌謀算計,踏著鮮血鑄成的紅河從無名山爬出來,外人在的時候,她會裝著端著,外人看不出什麼,可是不知道,她骨子裡,早已經對這些大家閨秀的端莊淑雅不以為然了。沒人的時候,坐沒坐像,站沒站像。
不多時,品竹帶著人站在門口,“小姐,水燒好了,您要沐浴嗎?”
謝芳華“嗯”了一聲。
品竹帶著人見木桶抬了進來,水冒著熱氣,抬進了屏風,放下後,她知道謝芳華習慣了自己侍候自己,便帶著人退了出去。
謝芳華起身,拿了乾淨的衣服,去了屏風後。
將自己放進熱水裡,她腦子還是沒去想一會兒如何和秦錚說那些事兒,反而想的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想秦錚怎麼喜歡這樣的她,還是那種極喜歡,他說的愛。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從廚房傳來侍藍敬佩的說話聲,“錚二公子,您真厲害,這麼快就包完了,全然不用我們插手幫忙。”
“是啊,好厲害,我們學了半天,您包這個花樣子也沒學會,勉強學了個七七八八。”侍晩道,“實在太難了!”
“小姐在沐浴,不知道沐浴完了沒有?奴婢去問一聲,若是沐浴完了,您就進屋喝口茶吧!餃子交給我們煮!”品竹說著向屋中走來。
沒聽到秦錚的說話聲。
謝芳華從幾人的說話聲中拉回神來,連忙從浴桶出來,擦乾了身子,穿了一件素錦的軟袍走出了屏風後。
品竹推開門,挑開簾子走了進來,一眼見看到了謝芳華,回頭對著外面笑,“看來小姐是剛聽到我們的說話出來的呢!侍藍,讓錚二公子進屋吧!”
侍藍站在廚房門口,對著裡面傳了一句話。
秦錚總算傳出了聲音,“凡事有始有終,包餃子也是一個道理!不用你們,我自己煮!”
幾人聞言都不言聲了。
謝芳華穿的是室內行走方便的軟綢,不好踏出門,聞言便站在屋門口挑著簾子等著。
大約等了一盞茶,秦錚端了一大盤餃子從小廚房走了出來。
他身材徑長,清俊雋美,清骨貴氣,哪怕手裡端了一盤餃子,也沒損失他二公子的氣度。
都說君子遠庖廚,可是秦錚為了她,絲毫不避諱。
謝芳華看著他,目光不禁地柔軟了些。
秦錚踏出房門後,便看到了沐浴後著了一件寬鬆軟錦站在門口等著他的謝芳華,美的如一幅畫一般,他挑了挑眉,似乎感覺到了她目光的柔軟,腳步不禁地放慢了放輕了些。
謝芳華忽然忍不住打趣,“這是誰家俊秀的公子?”
秦錚腳步猛地停住,往常這樣打趣調笑的話只能從他的口中說出來,斷然不是清冷沉靜的謝芳華會說出來的話,就算她偶爾為之,也不會是在他面前,她大多數時候,對他做的最多的就是瞪眼白眼不以為然,這樣的話落,就如石頭突然投進了本就不平靜的湖裡,更是掀起了一層浪花。
謝芳華衝口而出後,也後知後覺地覺得自己像是調戲良家婦女的紈絝子弟,偏偏她是個女子,竟然對男子說這樣的話,依著閨訓,就是輕浮放蕩沒閨儀,頓時臉一紅,可是她又不想因此而在秦錚面前怯了陣。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來的。
一時間,她覺得自己今天真是……
秦錚停頓了一下,忽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