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出現在門口。
秦錚隨手一甩,吩咐道,“將這個收起來。”
“是!”那人應聲退了下去。
秦錚走到火炕前,挨著謝芳華躺在了她身邊。
大約過了一盞茶時間,外面有人稟告,“公子,永康侯夫人查出了喜脈。”
秦錚“嗯?”了一聲,隨口問,“什麼喜脈?”
外面人一怔,秦錚鮮少有遲鈍的時候,做出解釋道,“就是永康侯夫人懷孕了。”
秦錚本來閉著眼睛,立即睜開,忽地坐起了身,看著外面,“她懷孕了?誰的?”
外面人一呆。
謝芳華實在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無語地看著秦錚,“永康侯夫人沒紅杏出牆,她懷孕了不是永康侯的還能是誰的?”
秦錚一噎。
這一個訊息可以算得上是今日以來對秦錚來說最能讓他動容那麼一下的訊息了。
謝芳華想著燕亭離家出走,永康侯夫人失去兒子傷心不已如瘋了一般,她在京中製造謠言,敗她名聲,皇后拿了把柄,可是永康侯到底是個不傻的,攜著夫人提前一步去城門等著向回宮的皇帝請罪,如今卻又懷孕了,自燕亭之後,永康侯夫人不知道看了多少大夫,都說她身體很好,但是卻再沒懷上喜。如今時隔多少年,卻突然有了喜脈,這對永康侯府失去一個兒子的當下,可謂是大喜事兒。
秦錚如今也回過悶來,“唔”了一聲,道,“人老珠黃了,竟然還能有喜。”
“誰給永康侯夫人診的脈?”謝芳華問了一句。
外面人隔著簾幕往裡面看了一眼,他家的公子將謝芳華當做心尖上的人,以後她也就是他的主母了。垂下頭,恭敬地回道,“是孫太醫。”
“孫太醫那個老頭可真是一刻也不閒著。”秦錚哼了一聲。
外面的人道,“皇上一行人回宮,永康侯帶著夫人請完罪,永康侯夫人就昏倒了。正巧孫太醫在回京的隊伍中,便被永康侯府的管家拉去把脈了。”
“他診斷的話,斷然不會錯了。”秦錚向窗外看了一眼,窗外雨簾密佈,他目光透過窗子和雨簾看向遠方,“這個孩子若是生出來而且是男嗣的話,燕亭再回來,可就沒有他的地方了。”
外面人不再搭話。
謝芳華想起燕亭走時的決然,他既然下定決心走,還會想著回來嗎?雖然同是嫡子,但是這個孩子就算生下來若是男嗣的話,也是嫡次子。燕亭嫡長子的身份也不會被動搖的。更何況已經封賜了他世襲的小王爺。若是永康侯有了這個孩子而放棄燕亭,那麼,就另說了。
“知道了!下去吧!”秦錚擺擺手,有些興致缺缺。
謝芳華因為想起燕亭離開時的情形以及話語,也頓時覺得有些無趣。
二人一起沉默著。
大約過了兩盞茶,山林外傳來一聲清響,緊接著一個聲音傳來,“錚二公子可在?”
寧靜被打破,秦錚抬眼看去,隔著外面的院落山林,看不到外面是何人說話。他吩咐了一句,“青巖,出去看看!”
青巖應聲,出了院落。
不多時,外面山林外傳來隱隱的說話聲。過了片刻,青巖返身回來,出現在門口,斟酌著道,“是右相府李公子派來的人。告訴公子您永康侯夫人懷孕了的訊息。”
秦錚輕叱,“爺用得著他告訴!”
青巖不答話。
秦錚冷笑一聲,“你去回信,讓他管好自己,少來管爺的事兒。最起碼爺有了未婚妻,他如今可是什麼都沒影呢。”
青巖退了下去。
秦錚伸手將身邊的枕頭扔了出去,咬牙切齒地道,“李沐清這個混蛋!等著爺收拾他。”
謝芳華伸手接住將要被扔掉地上的枕頭,挖了他一眼,將枕頭枕在自己頭下,繼續閉上了眼睛。秦錚要收拾李沐清,怕是不容易。
秦錚憋悶半響,回頭看謝芳華,見她怡然地躺著,身子靠過來,腦袋徑自躺在了她躺的枕頭的另一半,見謝芳華要躲開,他發狠地撂出狠話,“你敢躲,爺現在就讓你懷孕。”
謝芳華身子僵住,臉騰地紅了。羞憤道,“秦錚你還是不是人?你和一個老女人比什麼?人家大婚多少年了,也不嫌丟人。”
秦錚哼了一聲,伸手摟住她的腰,沒言聲。
謝芳華扒拉開他的手,騰地跳下了火炕,見他也要跟著起身,發狠道,“我去外公那裡看看他,你不許再胡鬧了。你若是再胡鬧,信不信我有辦法讓你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