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墨含點頭,“是!如今去了爺爺那裡。”
“晚上,你去告訴他,讓他回去,三日之後,會有人去救清河他的兒子。”謝芳華道。
謝墨含一驚,“妹妹,你真的能讓人救?解了血毒?”
“沒有這卷書自然是不能,有了這卷書,自然就能了。被人研製出來的毒,也總有一日能被人找出破解之法。”謝芳華拿著書卷抖了抖,“既然當初沒被我毀,總是有緣法,它的緣法就在這裡。”
謝墨含看向手中的書冊,有些憂心地道,“清河向來被皇室看重,歷代皇后王妃大多出在清河崔氏。清河崔氏與皇室牽扯甚深,就我所知,這二老爺續娶的夫人的母族,是當今皇上已亡的親母族妹。皇上這些年來一直敬重德慈太后,感激扶持他登基之功,尊為母后。但是當年他登基時,也是追封了生養她的呂貴人。呂這個姓氏雖然不及有名望的世家大族尊貴,但也是當今天子的母族。所以,二老爺續娶的夫人算起來與皇上也是有些親緣。若是你救了她的兒子,浪費了她的苦心設計除去聽言的心思,那麼再被皇上盯上的話,麻煩怕是會更大了。”
謝芳華嘲諷一笑,“哥哥,我既然下定了決心,就沒怕麻煩。”
“我知道你不怕麻煩,但是我總忍不住擔心你。南秦多少世家大族,多少顯赫門第,除了我們忠勇侯府,多少榮華之家?多少勢力此消彼長?南秦皇室能平衡諸多勢力,能暗中籌謀反策我們謝氏,不可小看南秦皇室的勢力,當今皇上城府甚深,更是不可掉以輕心。”謝墨含道。
謝芳華點點頭,“哥哥且寬心,我做了多年的準備,不會不小心的。我之所以接收聽言,不是想護他,也不是看秦錚,而是想用他。”
“用他?”謝墨含一怔。
“他是清河崔氏嫡系一脈嫡出子孫。這個身份送到我面前,我不會浪費了。”謝芳華道。
謝墨含看著她,“你是想利用他牽連清河崔氏?”
“我想了,皇上想要除去謝氏,只他皇室的勢力遠遠不夠,他要想給忠勇侯府,給謝氏安個罪名,不是那麼容易,謝氏牽扯多方勢力甚深,總有互相利益牽扯,私下總有相互相助之處。皇上想要拔出謝氏,就要先穩住或者維護住其餘各族。”謝芳華分析道,“我就先給他打破了!讓他舉步維艱,動一下謝氏,就手疼腳疼,看他還如何下手?”
謝墨含心神一震,不再說話。
“哥哥去休息吧!我再看一會兒就回去!你今晚就按照我的話對二老爺說就是。另外,告訴他,他若是想要救兒子的話,就立個保密的字據,拿他最珍貴的一個秘密來換。三日之後,自然會有人去救他的兒子,若是他不同意,只求聽言回清河崔氏的話,那麼就讓他死了那份心吧!古往今來,下人小廝婢女買賣互相送人正常,但沒聽說過將聘禮在不悔婚的情況下送人的道理。”謝芳華垂下頭,繼續看書卷,冷漠地道。
謝墨含沉默半響,點點頭,站起身,“好,聽你的。”
“謝謝哥哥!”謝芳華笑了一下。
“傻丫頭,謝什麼?你所做的一切的付出,都是為了謝氏,為了忠勇侯府,為了爺爺和我。這些本來該是我做,我卻是不爭氣,都讓你來做了。”謝墨含笑著搖搖頭,試探地問道,“明日就是三日滿了,你……還去英親王府嗎?”
謝芳華皺了皺眉,沉吟片刻,點頭,“去!”
謝墨含張了張口,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但又有些難以啟齒,“秦錚他……你……”
“哥哥,做忠勇侯府的小姐實在是太限制自由了。我除了能在小院子裡看看海棠,煮煮酒,接待一下前來看我的人,什麼也不能做。而聽音就不同。”謝芳華冷靜地道,“不管秦錚他是何想法,如今我們已經有了婚約,但凡有什麼事情,只要牽扯了我,他也跑不了了。所以,你有什麼憂心都暫且擱下,且放心吧!”
“那就好!爺爺說得對,你心中都有主意和思量。反正如今你們也有了婚約,我就不勞神操心了。”謝墨含笑笑,抬步出了藏書閣。
謝芳華繼續看著手中的書,目光隨著書頁,深且深,沉且沉。
一個時辰後,謝芳華將一卷書都看完,緩緩地合上書本,慢慢地摸索著書卷,將書卷前前後後每一處都摸索了一遍,才慢慢地站起身,雙手堆疊在一起,將書頁夾在手中間。閉上眼睛,輕輕用力,書卷在她手中,一寸寸變黑,不多時,一卷完好的書卷化成了黑色的紙灰。
她捧著紙灰,一步一步地出了藏書閣。
藏書閣外,她輕輕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