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芳華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窗外有英親王府和忠勇侯府的侍衛真往院裡搬卸東西,隔壁的房間沒有動靜,秦錚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謝芳華在窗前站了片刻,回頭問,“品竹是不是沒被秦錚帶來?”
“回小姐,是的,品竹被留在了落梅居看守。”侍畫回道。
謝芳華點點頭,皺眉沉思片刻,“如今英親王妃離開英親王府,英親王府內院的中饋應該都交給別人打點了吧?可是劉側妃?”
侍畫點點頭,“奴婢今日一早就打聽了,是交給了劉側妃,除了府中的中饋賬本,還有府外的許多產業,也都一併交給劉側妃了。”
謝芳華聞言挑眉,片刻後,忽然笑了,“到底是英親王妃!這一手可是大手筆,劉側妃就算覺得不妥,秦浩就算知道是有陷阱,但也放不開這些偌大產業帶來的誘惑。”
侍畫也是明白這中間關聯的,想了一下,低聲道,“小姐,據奴婢所知,英親王府的大公子秦浩對聽音似乎甚是關注。如今錚二公子不在英親王府,英親王府內只剩下劉側妃和秦浩了。英親王向來不管內院之事,他們二人豈不是一手遮天?奴婢怕品竹應付不過來,是不是給世子傳信?讓世子關照?”
謝芳華食指放在唇邊,沉吟片刻,說道,“就算給哥哥傳信,但是英親王府的內苑向來不好伸進手去,尤其是落梅居。哥哥就算能有辦法伸進手去,但若是他干涉了,那麼宮裡一直盯著忠勇侯盯著哥哥的皇上必定也會察覺他的動作。”
“那怎麼辦呢?”侍畫有些憂心。
謝芳華淡淡一笑,輕若雲煙地道,“秦錚既然敢不帶她出來,就有護住她的本事。他就算不在府中,不在自己的院子,但若是誰能輕易地進去他的院子作亂,那麼他秦錚也不能橫著在京中走這麼多年了。品竹不會有事兒,不用擔心。”
侍畫聞言想想也是,遂放下心來。
不多時,侍畫等四人便將帶來的一應用具擺設妥當。
春蘭匆匆從西跨院角門走了進來,侍畫在屋中看到,立即應了出去。
“侍畫姑娘,芳華小姐可是還睡著?”春蘭走進來,見侍畫迎出來,對她壓低聲音詢問。
侍畫回頭看了一眼,只見本來沒遮掩的簾幕落了下來,遮住了窗前,任外面的人看不到小姐房間的任何動靜,她心裡瞭然,同樣壓低了聲音回話,“回蘭媽媽,我家小姐還在睡著,她身子骨弱,從來沒走山路顛簸這麼遠,如今受不住,恐怕一時半會兒醒不了。”
春蘭也不意外,笑著道,“我就猜芳華小姐受不住在睡著。剛剛不久前,宮裡的林太妃到了,說天色還早,不是很勞累,想今日晚上去聽普雲大師唸經,王妃讓我過來問問。若是芳華小姐累,只管休息,明日一早再沐浴吃齋。”
侍畫點點頭,“等我家小姐醒來,我會告訴她。”
“二公子呢?”春蘭向謝芳華隔壁的房間看了一眼,見隔壁房間的簾幕也落著,看不到裡面的情形,疑惑地問。
侍畫搖頭,“錚二公子將我家小姐放進房間就出去了,不知曉是不是在他自己的房間。”
“我過去看看!”春蘭繞過侍畫,走近秦錚的房間,來到門口,從木門的縫隙扒著往裡面看了片刻,扭回頭,頓時笑了,“這個二公子,定然昨日夜裡沒睡好,如今這是剛到這裡就睡下了。”
侍畫有些訝異,原來錚二公子跑房間去睡覺了。
“二公子喜靜,芳華小姐也喜靜,所以,二公子吩咐,這個院子除了你們近身侍候芳華小姐的四大婢女和聽言,還有二公子帶來的廚子林七,其餘人都沒安排進來,侍衛都安置在了王妃的院子。”春蘭壓低聲音對侍畫道,“你們好好地照顧侍候著二公子和芳華小姐。有什麼事情,隨時去西院找我。這兩位主子的事兒可是最打緊的,別太顧忌王妃的身份不敢去打擾。這也是王妃的意思。”
“是!”侍畫點頭。
春蘭不再逗留,離開了東跨院,回了西跨院。
侍畫轉身回了房。
謝芳華依然站在窗前,窗前厚重的簾幕遮住了漸漸落下的夕陽,她一身錦繡綾羅的衣裙尾曳在地,整個人分外沉靜。聽見侍畫回來,回身對她道,“去給我找一本經書來。”
“小姐,您要什麼樣的經書?”侍畫一怔。
“隨便一本就行,打發時間。”謝芳華道。
侍畫頓時笑著點頭,又走了出去。
在法佛寺隨便尋找一本經書還是很容易的,不必驚動任何人。不多時,侍畫便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