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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憐腳步猛地一頓,豎起眉頭看向永康侯夫人。
謝芳華停住腳步,緩緩轉過身,目光清清淡淡地看著永康侯夫人,對上她滿面怒容的臉,忽然淺淺一笑,虛弱溫和地道,“早先我去了皇后娘娘的宮殿裡休息,身體不適,連皇后娘娘、英親王妃、大長公主的禮都不曾遵循。三位長輩念我有病在身,多說一句話都耗費心血,不曾怪罪。我以為,長輩們的肚量都是寬容的,原來不是。”
永康侯夫人臉色一白,滿腔怒火頓時僵住。
秦憐翻了個白眼,對謝芳華道,“你也太實心眼了,你當什麼人都能和皇嬸、我娘、大姑姑一般的肚量嗎?若是誰都能有那份肚量,都是她們了。”
謝芳華淡淡一笑,“也是。”
“走吧!看你額頭都冒虛汗了,可別昏倒了,我得將你好模好樣地送到我哥哥面前。希望他念在我今日陪了你半日,表現好的份上,能將去英親王府落梅居的禁令給我解除了。”秦憐挽上謝芳華,向前走去。
謝芳華跟著她緩緩轉身,慢步離開。
如意、春蘭、侍畫、侍墨也尾隨著二人離開。
永康侯夫人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只能任二人離去,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娘,我們也跟著芳華姐姐去吧!”謝伊挽住明夫人的手臂。
明夫人看了謝氏長房的敏夫人一眼,暗暗皺了皺眉,謝氏一族暗中爭鬥也就罷了,但是拿出來外面,一筆寫不出兩個謝字。她這樣針對謝芳華和忠勇侯府的榮華家世,根本上就忘了自己也是謝府的人了。任憑謝伊拉著追隨謝芳華等人離開。
“我們也走吧!”李如碧看向金燕郡主,雖然她因為謝芳華賜婚秦錚,心裡不舒服,但是右相府詩書門第教養讓她骨子裡高傲,不想與尖酸刻薄的人為伍。
金燕郡主顯然也不喜歡這一群人,不如和謝芳華待在一起覺得輕鬆隨意,雖然她自小學習閨儀禮數規矩,但是最討厭將規矩口口聲聲掛在嘴邊的人,尤其是拿規矩壓人的人,尤其還不是真正的什麼長輩,人家謝芳華的地位擺在那裡,就連公主郡主都要靠後站,在她面前討要規矩,真是沒趣。她也懶得與她們一同走,點點頭,和李如碧一起離開。
不多時,一行人走遠。
盧雪妍咬了咬唇,這京中貴裔圈子裡的閨閣小姐們,還是無形地在排斥她這個從范陽才來京城的小姐。無論她品貌才華教養多麼好,看起來不比這些人差,但她們就是看不上她。被永康侯夫人看重歡喜的那份心一瞬間也沉到了谷底。
“我們也走吧!再耽擱宮宴就晚了。”一位夫人道。
夫人小姐們齊齊點頭,見永康侯夫人和謝氏敏夫人站著不動,只能繞過她們離開。
直到人都走了個差不多,剩下的都是永康侯夫人和謝氏敏夫人帶來的人,她們才回過味來,臉色更加難看了。
“侯夫人,我們也走吧!”盧雪妍壓下心底的晦暗,深吸一口氣,溫婉地開口。
永康侯夫人看了盧雪妍一眼,也壓了壓怒氣,拍拍她的手,溫和慈愛地道,“你剛進京沒幾日,還沒融入京中小姐們的圈子,她們對你不熱嘮是因為跟你不熟悉,過了年,京中的聚會多了,你多出府走動走動,慢慢地熟悉起來這京城的人物,也就好了。”
盧雪妍笑著點點頭,“我知道,夫人不必為了我不快了,雪妍得夫人看重,已經十分滿足了。以後我留在京中的時候還長,慢慢再與京中的小姐們相處。”
永康侯夫人見盧雪妍通情達理,更是滿意,欣慰地點點頭。
“以後我跟你玩,金燕郡主她們也看不上我,我每逢熱臉跑過去,都貼她們不冷不熱的屁股。我又不是低賤的庶女,憑什麼要做她們的尾巴?她們自恃身份,我也不差,我也是謝氏的小姐,你來京城正好,以後我們在一起,你還不瞭解的事情,只管問我,我都知道。”謝茵對盧雪妍道。
盧雪妍對她和氣地一笑,親近幾分,“多謝妹妹,以後我們一處玩。”
謝茵點點頭,也露出笑意。
“這兩個孩子,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一見如故了。”謝氏大房的敏夫人也拋開雲霧,笑了起來。今日見了謝芳華,她算是確信她是真的得了大病,就那副病秧子的弱樣子,不是她咒她,她怕是有那個好命也沒那個福氣能活到秦錚三年後娶她。更何況謝墨含身子骨也弱,忠勇侯也老了,將來的爵位指不定落在他們長房頭上,因為她兒子都是有才華的主。
謝芳華自然不必去理會她和秦憐走後永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