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未來一輩的希望,都在這些人裡面,每一支都有著各自的命根子,自然極其關心。
“世子哥哥、雲青哥哥、雲繼哥哥、林溪哥哥……”謝伊一個個地數著走來的人,歡快地道,“他們還真是都來了呢!我不清楚別人,只知道雲繼哥哥向來是最厭煩聽戲的,今日不知道是為什麼也來湊熱鬧了。”
“大約是大家都來,他不想被甩下沒意思吧!”明夫人笑著道。
謝伊哼了一聲,拽住謝芳華的袖子,小聲道,“芳華姐姐,你以後得小心雲繼哥哥,他可壞了。若是你得罪了他,被他惦記上,那麼就完了。”
謝芳華收回視線,對她低聲道,“他比秦錚難道還不是個東西?”
謝伊見她這麼說秦錚,小臉頓時抽了一下,噓了一聲,“芳華姐姐,你這樣說姐夫,小心有人告訴姐夫,你就完了。”
謝芳華扭回頭,不以為然。當著秦錚的面她也敢說,還怕背地裡說?
謝墨含、謝雲青、謝雲繼、謝林溪等人來到近前,先給眾位長輩見禮,之後入了旁邊的男眷席位。忠勇侯不喜聽戲,男席裡面自然是以謝墨含為首坐在首位。謝雲繼等人依照各自的身份坐在他的旁邊。
敏夫人沒看到謝茵,不由問謝林溪,“溪哥兒,茵姐兒呢?”
謝林溪看了敏夫人一眼,恭敬地道,“回母親,妹妹身子有些不適,兒子派人先送她回府了。”
“她怎麼了?身子哪裡不適了?可打緊?”敏夫人頓時急了,站起身。
“她說小腹有些疼,世子為她找了府中的大夫把脈,大夫說可能是染了點兒寒,不是大事兒。”謝林溪道。
敏夫人聞言放下心來,但看著謝林溪的臉色,總覺得哪裡不對,但她雖然尖銳好與人爭鋒,也不是真沒有腦子,當著這麼多人,便也不好再問了。點點頭,重新坐下身。
謝林溪見敏夫人不再問,但顯然起了疑惑,揉揉額頭,只覺得分外疲憊。
這時,鼓樂笛聲響起,有人打響了拍板,《寶蘭春曉》拉開帷幕。
賓客席上眾人都停止了說話,目光整齊一致地看向戲臺。
小丑蹦跳著出場,便笑翻了一眾人,緊接著,小鳳祥做美人妝容打扮,普一出場,臺下謝氏愛看他戲的夫人老爺們頓時發出一片叫好聲。
謝伊在旁邊看著逗趣,忽然想起什麼,偏頭看向謝芳華,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說吧!”謝芳華笑看著謝伊。
謝伊猶豫片刻,終是忍不住,拉著她的袖子湊在她耳邊低聲道,“芳華姐姐,你可知道姐夫身邊收的那個婢女聽音的事兒?”
謝芳華眸光微閃,面紗下自然看不清她的神色,她點點頭,“知道。”
“那你……”謝伊看著她,“可與姐夫談這個婢女的事兒了?”
謝芳華不由笑了,“與他談一個婢女做什麼?”
謝伊看著她無所謂的神色,不由嘆氣,“芳華姐姐,如今姐夫和你有了賜婚的約定,你將來是要嫁給他的啊,可是聽說他身邊那個婢女聽音被他寵到了極致。月前,下大雪時,去皇家獵場,左相府的盧小姐不就是因為衝撞了他的婢女聽音,被他惱怒之下將她推給英親王府的庶長子了嗎?盧小姐即便再不樂意,也拗不過皇后的懿旨和英親王妃帶著一眾夫人們的登門做媒。能讓他如此護著,可見那個婢女聽音不是個善茬。他身邊已經有了這麼樣的厲害女人,你怎麼就能不在意呢?”
謝芳華低低咳嗽了一聲,“在意又如何?不在意又如何?我們的婚事兒如今只是定下了而已,三年後,我能不能順利地嫁去英親王府還是說不準的事情。如今就操心著這些,是不是太早了?”
“不早啊!”謝伊立即道,“芳華姐姐,你想過沒有,若是這三年裡,姐夫的心肝被人給挖走了,比如說……若是那個聽音有本事上了姐夫的床,或者是如今就已經上了他的床,未來的某一日,懷了他的孩子,萬一順利地生了下來,到時候你嫁進門,可就……”
謝芳華實在有些聽不進去,扭開頭,打斷她的話,“伊妹妹,你想得太遠了。”
謝伊臉一紅,看著謝芳華,憋不住地道,“是個女子都是應該想想自己的終身大事兒和將來所靠的夫婿的,芳華姐姐,你怎麼能不想呢?”
謝芳華揉揉額頭,低聲道,“我的病能不能好還要看是否能找到神醫看運氣,想那麼多,到時候全是白費,也沒用不是?”
謝伊聞言半響沒聲,過了片刻,低聲給她鼓勵道,“芳華姐姐,你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