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不屑的嘲笑,帶著幾分戲謔地說道:“算了,她那樣的長相,那樣的性格,表弟我是無福消受。”饒是在杜雲逸面前,柳意瀟損起杜流芳來也是絲毫不用遮掩。
這番話,柳意瀟不知說過幾許,杜雲逸無可奈何起來,看來自己的妹妹註定要芳心錯付了。杜雲逸苦笑一聲,比起他來,妹妹倒是幸運的。早在十六歲的時候,杜家大房的大少爺就跟方家大小姐訂了親。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方家大小姐,連這小姐長得是方是扁他都無從知曉。可是一年之後,他就要迎娶她過門。他就算是心頭所愛,也只有隱於心頭。此時,他再去瞧那屋外燦若紅梅的女子,心中卻多了一絲苦澀。
柳意瀟見杜雲逸忽然沉靜下來,也不知他再想甚,見他瞧著屋外的女子失神,柳意瀟下意識的想,不能讓雲逸再跌進這個深淵,他一定得想個辦法將她趕走。他本是未雨綢繆,派人先去江南,將這女子幹掉。但豈料這女子竟然會早一年進京,讓他生生錯過機會。不過派去江南的探子也應該回來了。遂抱拳跟杜雲逸告辭,“三月十五,洌水泉的流觴曲水會,望表哥能夠前去。”
三月十五的流觴曲水會是京城之中名士相聚的盛會,正是暮春之初,寒意漸除。洌水泉邊兩岸的桃花花紅似火,綠柳吐蕊,一條渾然天成的流觴曲水緩緩流淌。如此美景,世家公子自然不會錯過。流觴曲水會主要是以作詩為主,每年的主題皆是不同,這麼多年以來,無一重複。無所謂比賽,只是京城裡名門公子聚在一起飲酒作樂,貪賞春光罷了。
杜雲逸也是京城之中的風流人物,自然不會錯過。遂點了點頭,“表弟有心了。”看來這陣子,又有的柳意瀟忙了。
第四十章做生意的表哥
若水端了茶盞剛打了簾子進屋,只見香几上散落著幾枝凌亂的玉蘭花,本是潔白無瑕的花瓣此時像是被霜打了一般,厚大的花瓣上添著幾道顯而易見的傷痕。若水心頭咯噔一聲,那裝玉蘭花的青花瓷瓶呢?她又往前瞧去,各種玉石金釵被胡亂地丟在矮几上,一盤檀木香已經被掐滅。她再往前望過去,只見小姐的沉香木櫃大開著,綾羅綢緞散落其間。此時還有各種衣料片刻不停地從衣櫃中扔出來,此時,衣櫃門前,已經堆起了一座小山。整個屋子亂作一團,活像是搶劫現場。若水倒吸了一口冷氣,莫非是遭賊了?
好不容易,她才從那座小山之中瞧見了杜流芳那半張小臉。只見她雙眉緊蹙,面色有些著急,顫巍巍的嘴似乎還在自言自語些甚。但每次她自言自語時,便會有一樣東西自她手裡飛出,發出啪地響聲,以至於若水根本就聽不清楚杜流芳究竟是在嘮叨些甚。若水好不容易繞過腳下的狼藉,剛好將茶盞擱到一方還算乾淨的案上,彼時她只覺眼前一花,光影閃過,如絲帛之類的東西打到了自己的臉上。若水撿起來一瞧,竟然是小姐平日裡最喜歡的蠶絲手帕。“小姐,你在做甚?”此時此刻,若水終於忍不住了。今日小姐比往日回來得早些,一進屋子,就將屋門關起來,還以為她又要寫字甚的,哪知她卻在這屋子裡到處亂攪合,將屋子搞得烏煙瘴氣。待會兒陳媽進來,看到這副模樣,不會是又要責怪自己了吧?
杜流芳從面前一座小山當中抬起了頭,瞟了若水一眼,急急問道:“若水,你小姐我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快點給我找過來。”畢竟自己以前從未擔心過這些問題,可是現在的自己就算是不為自己打算也要替哥哥打算。所以她必須有銀子,而銀子來得最快的方法就是典當物品。所以她得找找這屋子當中有甚值錢的東西,她要儘快將它們換成銀子啊!
若水的雙眼有那麼一瞬間的呆滯,“小姐,你問這個做甚?”她有些不明白小姐的意思。
杜流芳急了,若水不是外人,也不必瞞著,“沒辦法,手頭拮据,只怕典當東西了。”杜流芳無奈地攤了攤手。
若水更是嚇了一跳,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長大的嘴巴簡直可以塞下一顆雞蛋,一時之間,她竟然忘記了應對。沒想到小姐竟然窮到了這個地步。也是,小姐一向用錢大手大腳,胭脂水粉、綾羅綢緞都是最好的,可是大夫人給的月例根本就不夠,這下可慘了。“小姐,那些屋中的擺設,都是登記好了的,不能典賣啊。”若水趕緊上前制止。
這下換杜流芳瞪眼了,她瞧了瞧這眼前堆積如山的綾羅,望了望那邊的玉石金釵,再瞥了瞥她從香几上搜刮過來的青花瓷,腦子裡好似有什麼弦一下子給斷了。她所用的這些東西都是入了庫的,也就是說這些東西是她的東西又不是她的東西。她只能夠使用,不能夠去賣!杜流芳望著眼前這一堆東西,有些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