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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瞧不出其間的蘊意。她的嘴角扯出一抹極淡的笑容,“得饒人處且饒人,四妹她也不過是不小心而已。你說對吧,二姐?”

杜云溪哪裡知曉杜流芳是真心放過杜美菱,見杜流芳這般反問她,她白皙的臉龐爬上了一絲尷尬,竟像是盛夏裡那開得正豔的芙蕖,白的底色,粉的冒尖,讓人瞧了移不開眼。“姐妹之間,自當如此。”她訕訕一笑,斂了尷尬。

這一笑,當真是若嬌花照水、姿態甚美。杜云溪總是能夠在舉手投足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杜流芳緩緩回過神來,“二姐不必多想,既然母親已經備下好戲,咱們便過去瞧瞧。”

聞言,杜云溪心中自然是竊喜不已。她本來對這看戲沒甚興趣,可是柳表哥去了,那就不同了。她自打小時候見著這個簡直能跟自己媲美的小公子,自己的目光就時不時地落在了他的身上。柳表哥從小就跟大哥志趣相投,年紀相仿,多作一處玩耍。是以柳表哥經常來府中做客,不僅如此,府上還專門給他備下一座院子。可以說除卻丞相府,杜府便是柳表哥的第二個家了。柳表哥於自己而言,簡直可以說是青梅竹馬。

偏生,這中間還夾著杜流芳,杜云溪從小就不跟杜流芳搶甚,甚至還會慫恿她不顧一切地得到些她想要的東西。杜流芳也喜歡這個文質彬彬的表哥,她也只能慫恿杜流芳在柳意瀟面前多多表現,當然,自己讓杜流芳做的事每次都不會是好事,這樣做,只會讓柳表哥越來越恨她。

“二姐,你想甚呢,想得這般入迷?”杜流芳見杜云溪一副魂不附體模樣,便用手柺子蹭了蹭她。

“哦!”杜云溪漸漸收回神來,對著杜流芳笑了笑,“三妹,今日柳表哥也在呢。你怎麼都不上前陪他說話?”

杜流芳聽到這裡,不由得暗中一嗤。什麼上前陪他說話,柳意瀟向來討厭自己,更厭惡自己的痴纏,前世她心中也是明曉的。只是杜云溪常在自己面前慫恿她,說甚女追男隔層紗。聽杜云溪說來,也是這個理,所以她就朝著這層紗追啊追,知道柳意瀟毫不在乎地說出那句話,她的心這才死了下去。

這會兒杜云溪攛掇她前去,分明就是她自己想跟柳意瀟多說會兒話,在他面前賣個乖。這杜云溪也真是厚臉皮,被人那般指責了,卻還要將臉貼過去,也不怕別人拿冷屁股對她。“柳表哥自有哥哥陪著,他們兩個大男人說話,咱倆個小姑娘湊上去多不合適啊?”杜流芳冷冷地拒絕,她現在可不想看見柳意瀟。

杜云溪被杜流芳這樣一說,嬌俏的臉上露出一抹不可思議。以往杜流芳見著柳意瀟早就猶如牛皮糖一般粘過去了,可是這次她竟然能夠神色淡定地說出這番話來。杜云溪的第一個反應,杜流芳是不是吃錯藥了?半響,她才緩過神來,僵僵地說著:“三妹說的即是,倒是姐姐不知輕重了。”

杜流芳輕輕一笑,再也沒多說話,這時眾人已經攜同來到了早已裝飾好的梨花園。

園子內佈置煥然一新,裡面鋪滿了精心培育在溫房裡的鮮花,顯得整個園子明媚如春。園子裡的門廊皆繫著硃紅色的絲條,幾株紅梅開得正是紅豔,上面掛了些皚皚白雪,更顯俏麗。園子正中,有一個高高的戲臺,上面的護欄被修葺一番,瞧起來倒像是新刷的朱漆。幾個戲班子裡的人正在上面舞刀弄槍或是吊嗓子。戲臺下是一排排陳設整齊的座椅,每把座椅間用一隻小几隔斷,上面放置了一些果仁點心,供看戲的時候消遣。

天氣很好,只微微地飄著小雪,那小雪落到臉上手心,只淡淡泛著冷意。

杜流芳打量一番,這會兒眾人已經在戲臺下的座椅上坐好。戲臺上的人也漸漸退了後臺去,稍作休息,第一場戲便開始了。杜流芳無心看戲,只是在那兒靜靜地坐著,她有一搭沒一搭地吃了些點心。杜云溪在一旁時不時攛掇她上去跟柳意瀟說些話,她心思淡淡,只是應著,卻沒有實際行動。惹得這位二小姐絞了手中羅帕,心中暗生惱意。可是她哪兒知道她越是這般焦急,杜流芳就越是覺得暢快。

也不知臺上戲唱罷幾許,杜流芳這才瞧見有個神色悽惶的婆子從園子外跑了進來。一邊匍匐著跟父親繼母請了安,一邊哭哭啼啼、泣不成聲,“老爺,夫人,今日五姨娘本來好好的,卻突然慘叫起來,好嚇人,老爺夫人,快去瞧瞧吧。”

杜偉聞言,震驚之餘便是濃密的怒意,寬厚的手掌使了勁兒往桌上一拍,整個人霍然而起,猶如一棵不容撼動的參天大樹。“你們怎麼伺候的主子,還不帶路!”

戲臺上的戲子們見主人家這般大發雷霆,哪裡還敢開口說一個字,再也演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