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銘與水清已經服侍著端王殿下歇下了。
“怎麼回事?”上次端王就警告過她,不得干涉她的內幃之事。可今日都快弄出人命來了,崔春羽作為王府長史,不得不過問。
水清意興闌珊:“還不就是許侍君耐不住寂寞,趁著殿下喝醉酒之時,想要去服侍殿下,沒想到被殿下給踹下床去了。殿下喝的都認不出人了,提著劍就要殺人,如果不是我跟水銘哥哥,他今晚恐怕命都要保不住了……”
他拍拍胸口,想到端王睜著血紅的眼睛毫無章法的要提劍砍人,她醉後那劍光仍舊凜冽,直嚇的一眾服侍的小子們瑟瑟發抖,直往後縮,生怕遭了池魚之災。
崔春羽毫不留情的揭破水清那點幻想:“我還不知道你們,自己不敢去親近殿下,怕被殿下厭棄,便假裝疏忽,有意讓旁人鑽進來,試探試探。他成功了固然好,你們往後也有了指望。失敗了也不關你們事,至多你們落個侍候不周的罪名。以殿下平日在府裡不經心的習慣,定然不會追究!”
端王身邊近侍,以崔春羽的身份原本是不敢得罪的。但這些年她也算看出來了,端王的心裡裝著千山萬水,獨獨不在端王府。任是府裡多少溫柔解意人,恐都系不住殿下那一顆跑野了的心。
水清給她毫不客氣剝了麵皮下來,一時臉上掛不住,幾要惱羞成怒:“長史這話說的實在教人摸不著頭腦。旁人要往上爬,難道我們還能不長眼色的攔了人家的青雲路?長史既然心疼人,那剩下的事情就有勞長史了!”他一擰小腰,生氣的走了。
崔春羽給他晾在院子裡,無奈自己踏進端王臥房去瞧,水銘正跟一名哆嗦著發抖的小子試圖將許侍君給扶起來,床上的端王睡的人事不知,在睡夢之中也是防備的姿勢,手裡還握著長劍,讓人毫不懷疑如果靠近了,她在夢中也能一劍將人戳個窟窿。
許侍君已經精赤條條昏了過去,發著抖的正是他身邊侍候的小子。
原本是計劃好了的,水銘與水清又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此刻卻委頓在地,昏迷不醒。
水銘見到崔春羽如獲至寶:“長史快來,許侍君大約還要請大夫!”
崔春羽入目之處只看到一坨白花花的肉,忙轉過身去:“你先幫他把衣裳穿起來,我這就去請大夫,將人先抬出殿下的臥房再說。”
府裡主子常年不在家,連個常住的大夫都沒有,還是崔春羽派了人去坊外請了大夫過來。
謝逸華一覺睡到了天亮,梳洗沐浴過之後,坐下來吃早飯。崔春羽前來求見,吞吞吐吐問起:“殿下準備怎麼處置許侍君?”
她對自己後院裡到底有多少個美人兒,具體到美人兒長什麼模樣,還沒有崔春羽熟悉。喝著清粥十分不解:“那是誰?做了什麼事兒需要本王處置嗎?有事兒讓他們找你就好!”
崔春羽心中腹誹:又不是我的男人!殿下您這話說的,也不怕自己頭頂的帽子綠了!
她吞吞吐吐,總算將昨晚的事兒講了,卻見端王殿下越聽越糊塗的模樣,倒好似全然不記得這一回事,好半晌才將手裡的粥勺放下:“本王昨晚跟君平喝的有點高,還當自己在外面跟一幫姐妹胡鬧。她們胡鬧慣了的,平日拳腳無眼……傷著人了?”睜大眼睛倒似個無辜的孩子。
崔春羽:殿下您抓住重點了嗎?!
——雖然您擺明了對府裡的男人沒興趣,可他們既然當初蒙貴君賜下來,不論您碰不碰他們這輩子都是您的人,哪怕是當擺設在端王府的後院裡擺一輩子,該守的規矩還是要守的。主子召侍寢萬沒有推脫的道理,但是……私自爬床卻是另外一種性質,也不怕帶壞了王府的風氣?
她無奈:“屬下擅自請了坊外的劉大夫,說是斷了三根肋骨,得好生休養幾個月才能好。”
謝逸華萬分慶幸:“本王當時沒拔劍吧?告誡後院一干人等,在本王神智不清的時候千萬別靠過來,刀劍無眼!”
得!有了許侍君的前車之鑑,往後哪位侍君或者小侍再起了爬床的小心思,恐怕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骨頭夠不夠硬!
崔春羽沒好意思直言說她差點把許侍君捅個窟窿:“殿下……真的不處置許侍君嗎?”
謝逸華很是大度道:“你去問問許侍君,他若是想要出府嫁人,本王替他備嫁妝!”
這是……懲罰嗎?
崔春羽既不敢違拗主子的意志,也只能暫時將端王殿下三日前警告她的不得干涉內幃之事忘至腦後,去處理這件事。
許侍君醒來之後只能躺在床上,肋下好像被同時扎進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