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寧不管,只是追著問:“你答不答應?”
“問我沒用,得問你旁邊那個!”羅助理把難題推給了裴淵就轉過身,窩在副駕駛座上打起了瞌睡。
路寧立即掉頭看著裴淵。
見識過她的固執,裴淵也拿她沒轍,轉念一想,技多不壓身,她想學就讓她學吧,反正這也不是什麼壞事。
“我不干涉你,不過怎麼說服保鏢就看你自己的了,我幫不了你!”
他鬆了口就好辦,路寧露出今晚的第一個笑容:“我肯定能說服他的!”
自信是好事,但太過自信就成了自大。若是能借此機會治治路寧這個毛病也是好事一樁。裴淵無奈地笑了笑。
車子開到裴宅門口,路寧下車後卻見裴淵紋絲不動地坐在裡面,她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你們不回去?”
這都半夜一點了,他們不困嗎?
裴淵搖頭:“我去醫院看看駱桓,你跟蘇伯說一聲!”
說完,他衝駕駛座上的司機點了一下頭。
下一秒,汽車像離弦的箭,衝入茫茫夜色中,轉眼就失去了蹤跡。
去看駱桓?他也認識駱桓?路寧聳聳肩,把好奇心拋到了腦後,她現在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只想躺到床上好好的睡一覺。
車上,沉默了幾分鐘羅助理突然說:“裴總,派出去接洽今晚那幾家媒體出了點問題?”未免多生事端,他是刻意等路寧下了車才提起這事的。
裴淵的第一反應是:“怎麼?他們不願意?那加錢,找他們老總,一定要把有我和路寧的照片撤下來!”
羅助理苦笑了一下,解釋說:“倒不是他們不願意,而是他們的拍攝裝置似乎出了點故障,你們的照片一張都沒拍下!你說這事怪不怪?”
這件事處處透著詭異,十幾臺攝影機、照相機呢,怎麼可能會同時出故障。
反正今晚的事情啊邪門得很,連羅助理這個無神論者都想去去廟裡拜拜,求個平安福啥的安安心了。
裴淵聽了,濃眉擰緊,久久沒說話。
突然,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拿起手機瞧了一眼來電號碼,在按下接聽鍵的的那一刻對羅助理吩咐道:“這事不要出去亂說,派人盯著這次事故的後續就行了!”
羅助理忙不迭地點頭,他就是想找人說也不好說啊,不相信的人還以為他危言聳聽,相信的又要刨根問底,問題是他也只是猜測啊。
裴淵接完電話,汽車剛好停在醫院門口。
兩人直接去了住院部,駱桓的病房在住院部後頭那棟磚紅色的小樓中,這一棟樓都是單人病房,佈置得溫馨又敞亮,一點也沒有普通病房的壓抑和逼仄。
不過這絲毫治癒不了駱桓此時陰鬱的心情。
孟希看到裴淵推門而入,忙站起身把床邊的位置讓給他,大倒苦水:“你來得正好,這小子自從醒了之後就一直不言不語,也不吃飯喝水,就像個木頭一樣!”
豈止是木頭啊,照孟希的心裡話,應該是丟了魂兒,像個活死人。
裴淵點頭:“麻煩你了!”
他坐到床邊,視線落到躺在床上,駱桓仰面躺著,雙眼毫無焦距的盯著天花板。
裴淵的視線往下,只見駱桓的腿上綁了一塊白色的夾板,這應該是他身上最終的傷了。除此之外,他的臉上和□□在外的胳膊上也有不少細碎的傷口,不過都已經做了處理,估計要不了幾天就會好。
大致觀察了幾秒,裴淵就清楚了駱桓的狀況,他除了那條腿,其他都是些皮外傷,年輕人恢復快,只要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現在棘手的是他的精神似乎受了不小的刺激。
在警局,裴淵已經從那些同學的口中大致瞭解到今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睜著眼,攤開四肢躺在床上半天都沒動一下眼珠子的駱桓,眼神中閃過一抹厲色,直接下了一記重藥,嚇唬他:“你父母和大哥已經買好機票,最遲明天下午就會回來,到時候我跟他們說,讓你跟伍菲菲訂婚!”
裴淵這記猛藥很管用,聽到最後一句,駱桓的眼珠子轉了一下,聚起光,盯著裴淵。
“怎麼,怕伍老頭不答應?放心,此一時,彼一時,現在伍家一團糟,伍菲菲的臉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復,能巴上你,伍家求之不得!”
駱桓並不沒有如裴淵所想的那樣,憤怒或是反抗,他定定地看著裴淵,艱難地張了張嘴,好半晌才吐出四個字,卻不是問伍菲菲,反而問:“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