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年心知他跟夏暁的婚事既定,旁人插不上腳,但韓昭這舉動,還是膈應到他了。
一次兩次,他沒出聲兒,這三次四次之後,周斯年的眉眼裡又染上森然之色。韓昭這廝皮又癢了。他也不跟韓昭掰扯什麼話,進了韓家門便直接動了手。
韓昭早料到他要來,但論起雙方武力,即便他早做了準備也一樣打不過周斯年。
“你到底要如何?”周斯年可不信一個浪蕩子能有什麼真情意,就算有,他趁早粉碎了他的真心,“即便胡鬧也有個度!”
韓昭靠坐在椅子上,金冠散了落下來。他笑:“如斯美人,多看幾眼。”
眼見周斯年的假仙臉要裂,他又道:“韓羽那小子慫,出去吃了一場苦嚇壞了。”韓昭低垂著眼簾,濃密的眼睫下眸色複雜,“日日唸叨著夏先生,我做爹的,也念在他年紀還小,順他幾回意。”
周斯年幽沉的眸色裡厲色繾綣,說:“既如此,你為他尋個安神的道士不是更好?”
韓昭翹了翹嘴角,有點無賴:“你周斯年也信這個?”
“信不信不重要,”周斯年彈了彈衣袖,乾淨整潔的與韓昭的狼狽呈兩個極端, “我不想看到你再登夏家門。”
韓昭:“……男子漢大丈夫,心眼兒這般小算什麼。”
周斯年冷冷一哼,半點不以為意。
“對了,正事兒處理乾淨了就快點走。”
周斯年立在門邊,身量筆直。硃紅衣衫映襯的他又仙又妖,他的眉目之中不掩嫌棄之意,“賴在京城無事可做,不若去你家老頭子跟前賣賣好。”
說罷,周斯年一揮衣袖,衣袂翩躚而去。
韓昭盯著他的背影面上神色複雜,他剛想起身,另一邊章賢從屋外領著隨行的大夫進來。
剛養好的傷又加重了,再躺一個月。
章賢聽大夫說面無表情地心道,……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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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正值沐休。
周斯年猶豫了幾日,終於捨得放下矜持帶博藝永宴去拜會外祖家。
夏暁那個女人不自覺,他本想看看這女人能不懂事兒到什麼地步,但是看在孩子已經想念孃親的份上,他才屈尊降貴的去看看她。
雖然這般想,但周斯年卯時就啟程了。
定國公府離承恩郡公府有半個時辰的車程,不過車上有孩子,經過鬧市區路上行人也多,侍墨將車趕得慢。
晃悠到夏家之時,周斯年才知曉夏暁人不在府上,進宮去了。
他當即氣得牙疼,這算個什麼回事?!夏暁那麼懶的人,一個平時不睡到日曬三竿不睜眼兒的懶骨頭,作甚趕在他來夏家拜訪之日去宮裡?
與此同時,夏暁的馬車進了宮門。
夏花聽說夏暁進宮了十分高興,派了人在宮門處迎接。夏暁這次來是為了宋英之事,早些給宋英搭上線,將來之事也更好安排。
在宮門處,碰巧遇到了林家的夫人進宮探問麗嬪。
入宮的馬車,都要有各家的標識。林夫人一眼看到了夏暁馬車的標識,連忙掀了車簾與夏暁打招呼:“可是承恩郡公府的馬車?”
夏暁聽到也掀了車窗簾:“正是呢,你是?”
林夫人連忙笑說:“我乃武衛將軍府的家眷,原來是郡公府的姑娘。”然後她看了眼旁邊,扯了一個圓臉圓眼的姑娘過來,“快來見個禮。”
林三姑娘眨了眨眼,看起來可愛極了:“夏姑娘有禮。”
這般情況委實有些莫名,但人家打招呼總不能不理會,便也笑著跟兩人見了禮。
“夏姑娘先到的,你且先行吧。”看得出夏暁著急,她命下人先讓了路,“我們往後去些,莫要攔了路不好走。”
說罷,林府的馬車往後退,夏暁便趁機先穿了過去。
直至到宮內門,要下馬車步行,夏暁才琢磨出了點兒這林夫人的用意——這般,不會是想跟夏家結親吧?
她回想那個姑娘的面容,搖頭笑了笑。單從長相來看,好似是個還不錯的姑娘。
夏花一早再等了,夏暁才進了鍾粹宮,她便從門裡迎出來。
見著了夏暁,抓著她手就完了眼睛笑。
夏花在宮中日子也聽枯燥,有人來看她,她自是高興得不行。
夏暁才坐下就把宋英的事兒跟夏花說了,夏花眼眸一亮,撲到夏暁身上就笑了:“真是瞌睡了你就來送枕頭!”
她在宮中唯一蹩腳的就是這個,就算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