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問他去哪。
“大小姐,你想通了?”忠伯一見面問得第一句話就讓雲歌有點莫名其妙。
“家裡的產業都在老奴手裡攥著呢,夫人手裡的,不過是些零碎,老爺臨終前交代,這些東西都是留給小姐的。”
聽了忠伯這話,雲歌總算明白張氏母女為何視自己為眼中釘肉中刺了,不僅因為自己的身份是嫡出小姐,更因為許老爺家大業大,結果到他們手裡就剩個空殼子,難免疑心好的都留給自己個了,怪不得連自己的嫁妝都要搶。
說道嫁妝,雲歌將今日公堂上的情形說了一遍,忠伯皺眉,“這事我今兒無意中聽下人議論,怕是夫人早有吩咐,說不定跟顧家透過氣。”
“不過人證還是能尋出來的,當時老奴雖沒在跟前伺候,也曉得姑爺病的重,沒法子上門,換庚帖,過小定,就連日子都是一位楚姓公子幫得忙,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還有就是媒婆,我記得她姓金,不如老奴幫你打聽打聽?”
“不用了。”雲歌臉色難看至極,她在清河村的時候上門的人不多,姓楚的只有一個,即便算上村裡的其他人,年齡合適的也就那麼一個,這個人的名字,她記得比自己還清楚。
忠伯囉囉嗦嗦說了一大堆,從懷裡掏出個冊子來,“這幾年產業的利錢和賬目往來都在上頭了,大小姐抽空的時候看一看,若今兒那件事是真的,小姐不妨回府來。”
雲歌心思不在這上面,收了冊子胡亂點了點頭,便打發忠伯先回去。
程遠人小心思多,“這人可信麼?說不得是下了個套來害你和楚大哥。”
雲歌搖搖頭,忠伯的底細楚翊早就幫她查清楚了,他老家原在蜀中,因為饑荒而逃到北邊來,被許老爺收留之後在安陽成了家,之後死心塌地在許府待了幾十年,甚至當時扶正張氏的時候,忠伯還出言反對過。
她只是在想,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楚翊早就知道,為何如今不見蹤影,為何……為何要騙她?
楚翊才真是有苦說不出,他剛調戲完媳婦從酒坊出來,楚氏就派人叫他回家,他心裡高興,也就跟著回去了,打算順便跟他娘說一說雲歌的事。
沒成想進了家門,楚氏陪他樂呵呵的吃了飯,又拉著他說了好半晌的話,楚翊好幾次想插話,結果都被他娘扭轉了話題。搞不清楚自己孃親葫蘆裡賣得什麼藥,楚翊無奈之下,只得陪著孃親瞎聊。
直到硯臺進門稟報,楚氏這才坐直了身子,注意觀察兒子臉上的表情,從微笑到嘲諷到震驚再到擔憂,那叫一個精彩,讓平常只能在兒子臉上看到吊兒郎當笑容的楚氏大為舒心。
楚翊聽了訊息,生怕雲歌鑽了牛角尖,抬腳就準備走人,誰知道楚氏擱下手中的茶杯,慢吞吞地說道,“前幾天你表姑給我送了罐茶,說是上好的明前,你先坐著,我讓人泡了來。”
“娘,兒子還有事,改日再嘗您的好茶。”
楚氏虎了臉,順手就把杯子給摔了,“是什麼天大的事,居然比自己親孃還重要。”
楚翊摸了摸鼻子,他娘這是故意的,難不成他和雲歌的事娘早就知道了?忙賠笑臉,“娘生什麼氣啊,生養之恩大過天,娘在兒子心中自然是頭等重要的。”我媳婦也很重要啊。
“知道就好。”楚氏命人煎了茶,她出身農戶但並不代表見識短淺,清河村的動靜她坐在家裡就曉得了,更不用說自己親兒子的事了,雖然知道兒大不由娘,但心底還是打算試一試這小子,好讓他著急著急,再一個,也是看看那姑娘,適不適合給兒子做媳婦。
☆、得真相兩人坦白
坐了半晌,茶水喝了一肚子,楚翊臉都快笑僵了,他娘還是不肯放人。
無奈之下,一向孝順的楚公子打著如廁的旗號趁機溜走了。
楚氏低著頭笑了笑,對身邊的丫鬟說,“把茶撤了吧。”
奉茶的丫鬟還有些不明所以,但楚氏的貼身丫鬟最瞭解她的心思,知道少爺不回來了,機靈的把茶盤子遞到那小丫鬟手中,“下去吧。”
入了四月,天逐漸長了,這會兒還沒黑下來,楚翊火急火燎的往回趕,硯臺只得不停地揮著鞭子趕車,他覺著,自己要是停下來,少爺保不準會吃了自己。
馬車直接停在了雲歌家門口,大門緊閉,敲了半晌也沒人應聲,楚翊不由得往最壞的結果想,急得頭上直冒汗,幸好老天爺眷顧他,碰巧遇上程三虎歸家。
程三虎趕著驢車,上頭裝了不少花枝花朵的,他出門在外,還不曉得城裡發生的事,見楚翊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