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笑她大驚小怪,“小軒年紀輕輕能做到這個地步,你以為他做事不思量嗎?定然會為自己鋪好後路的,你要是實在擔心,我叫江陵的人看著就是。”
雲歌連忙點頭,“知道是一回事,心裡放心不下又是另一回事,你要是有什麼信,也跟我說一聲。”
楚翊揶揄,“我今兒可不是來跟你說呢,你的嫁衣繡好了,要不試一試?”
成親的日子越來越近了,雲歌的嫁妝已經逐漸打點好了,除了陪嫁的兩間酒坊,還有許員外留給她的一眾產業,餘下的都是些值錢的小物件,忠伯思慮的很是周到,還為她準備了不少新花樣子的首飾,專門用來賞人的。
雲歌也沒閒著,她名下的產業多,那也是她的,這要是走了,顧秋蓉一個小丫頭缺了進項,恐怕到時候難以生存,所以這幾日都掬著她,沒讓她去茯苓哪兒串門,就連寶哥兒,也叫丫鬟抱到酒坊去了。
姑嫂二人面對面,雲歌是有話直說的,“你也慢慢大了,我嫁出去雖然還能照應你,但你終究得學會理家事,不能像現如今這般貪玩了。你的嫁妝打從咱們家境況好起來,我就一直慢慢的攢著,全都在箱子裡擱著,待會兒讓知晴給你拿過去。今天叫你來,是想問問你以後有沒有什麼打算?是開鋪子?還是我給你買幾個莊子?反正總歸不會餓死,只要你機靈點,別被底下人坑了就成。”
顧秋蓉雖然一向嘻嘻哈哈,但見雲歌這般嚴肅的說話,笑容也收斂起來,低頭想了半晌才道,“嫂子的意思我明白了。現下家裡有的這些全都是嫂子給的,你把這棟宅子留給我和哥哥,按理說我不該再張口要什麼東西,但跟著嫂子這幾年,我也知道女人不能一味想當然去靠自己將來嫁一個什麼人才能過好日子,只要自己肯踏實努力,把目光放長遠些,一樣能過上富足的生活,還不用看別人的臉色。”
這一番話可謂是真知灼見,顧秋蓉這個小姑娘,小小年紀能有這番見識,果然不一般,當然,這跟她在雲歌跟前長大有很大的關係。前兩年的時候,雲歌覺得孩子小,一直慣著寵著,把小丫頭養得有些驕縱了,但意識到這個問題之後,雲歌再沒有一味的將她呵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反而逐漸的對她實行放羊式的教育,讓她自己去思考問題,偶爾會在她鑽牛角尖的時候拉她一把罷了。
說完這些,顧秋蓉悄悄抬起頭看了一眼雲歌的臉色,見她並未有反對的意思才繼續往下說,“嫂子跟二哥去京城的時候,我也打理過一段時間酒坊的生意,家裡的下人也都沒出什麼亂子,我想著跟嫂子一樣,做些生意,所以,如果嫂子覺得可以的話,我想開一間鋪子,再買一個莊子,這樣的話,就算生意虧了,也還有田裡的進項來貼補。”
雲歌聽到這終於開口道,“想法不錯,不過咱家沒有莊子,你也沒管過,要是收成不好,鋪子又虧了,那你打算怎麼辦呢?”其實雲歌名下是有莊子的,還不止一兩個,那是許員外留給她的,她一直沒動過。
“這就是我要求嫂子的第二件事了。現下我年紀小,要真做起生意來,也不好在外頭跑,而且別人也不一定信得過,所以嫂子能不能幫我挑幾個人,一來指點指點我,二來這外頭談生意的事也能交給他們。要是有了旁人相幫,我還淪落到養不起家的境況,那到時候求到嫂子門上,您也不會不幫我吧。”話說到最後,顧秋蓉衝雲歌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
雲歌被她逗笑了,“你這丫頭鬼精靈的很,做了這麼好幾手的準備,到時候還想坑我,你要真拿個破碗乞討到我家門口,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我決計會賞你兩個銅錢的。”
顧秋蓉鼓著腮幫子,嘀咕道,“兩個銅錢,嫂子也忒小氣了點。”
雲歌聽到不以為意,“我這不是打發叫花子嘛,又不是打賞下人,意思意思就得了。”
論嘴皮子上的功夫,顧秋蓉是拍馬也趕不上雲歌的,她嘟囔了兩句也不多說,反倒是雲歌問起來,“那你開鋪子是打算做什麼生意呢?”
“買些胭脂水粉啊,無論是大人小孩,只要是個姑娘,絕對會喜歡這些東西的,何況嫂子只給我鋪子,又沒得本錢,脂粉成本不高,只要用心經營,絕對能賺錢。”
雲歌聽到她這理所當然的口氣,心中暗笑,“那你沒本錢,就算是賣胭脂水粉,這貨從哪裡來啊?”
“嫂子的花圃那麼大,賒一些花給我蒸花露,做面脂就行了嘛。等到週轉開了,自然能把賬給還上。”
雲歌哭笑不得,原來是惦記上她花圃裡的那些花了。當初雲歌從公主府裡買下的空地不算小,乾脆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