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額外的字都不肯透露。
“不用再審了,都拖下去處理了吧!”孝宗揮揮手,語氣突然就軟了下來。
“這——”劉公公詫異,遲疑了一瞬,再見他一副倦怠疲憊的模樣也就不敢多言,忙是應道,“是!奴才這就去辦!”
姜太后看著,也不阻止。
等到兩人被拖下去,才轉頭對孝宗道:“今天的事,皇上準備怎麼了?”
“慶喜兒謀害太子,後又畏罪自殺,那個刺客是個現成的突破口,卻打死不招。皇后暴斃也確定是有人暗中動了手腳,可是沒有線索。”孝宗的語氣倒是出奇平靜,把這一連串折損他威嚴的話說出來也面無改色,但是到了最後一刻,卻是忽而笑了,對姜太后反問道,“母后覺得,應當如何處置!”
母子二人,四目相對。
一個目光詭異陰鷙,一個目光清冷嚴肅。
但是不知不覺間,就是有那麼一種緊迫而陰霾的氣氛緩緩籠罩下來,將這殿中氣氛一壓再壓,無形中竟是叫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沒有對宋灝發難,卻是——
把矛頭指給了姜太后了嗎?
難不成孝宗懷疑今夜這一連串的事是姜太后暗中推動?
明樂暗暗皺眉,抿緊了唇角——
如果他想要迂迴一番,借道姜太后來打擊宋灝的話,會怎麼樣?
姜太后與他坦然對望,臉上表情封凍而從始至終無一絲一毫的變化,只就冷靜而泰然的開口道:“家醜不可外揚,皇后的孃家是需要安撫的。既然銘兒一事的線索已經徹底斷了,那就先把訃告發出去,太子意外溺水而亡。至於皇后的喪事,暫且壓下。等到明日審訊那些奴才得了結果再發喪。能拿到兇手固然最好,如若不然,皇后的身子虧損也不是一兩日了,照規矩辦了就是。”
歷來宮中有人不明不白的死去,或者死因不光彩需要遮掩的都是對外喧聲疾病暴斃。
林皇后稱病已有數月,反而比暴斃的說法更能叫人信服。
姜太后這一番安排下來,算是從皇室尊嚴的立場對一切都做了最為妥善的安排。
孝宗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他向來都知道這個穩居後宮的女人不可小覷,她就當真是不可小覷。
“母后的安安處處周到,兒子沒有異議。”半晌,孝宗說道,扭頭對劉公公道,“你知道該怎麼做!”
“是!奴才這就去安排。”劉公公躬身應道。
無非就是封鎖訊息,把一切的風頭壓下,息事寧人罷了。
一個皇后,一個太子,雖然死因成謎,但終究卻還是做了無頭公案,不了了之。
所謂認命,貴又如何?賤又如何?真要等到這麼一天,照樣不過別人的一塊墊腳石,抑或用完就棄的一枚棋。
孝宗說完就起身,頭也不回的大步往殿外的方向走去,行走間略一揮手,“你們也散了吧。”
殿中所剩除了後宮的嬪妃,在就是明樂宋灝這些皇室的宗親家眷,類似的事,他們誰都不少見,所以根本無需叮嚀也都知道如何的守口如瓶。
姜太后緊隨其後,卻是誰也沒看,也被常嬤嬤扶著離開。
“恭送皇上!恭送太后!”
其他人是一直到目送了兩人先後從殿中出去這才敢於起身。
然則一晚上連番的事故鬧下來,每個人都提心吊膽,是以連寒暄都免了,紛紛逃也似的離開這是非之所。
自從見了宋子銘的屍體之後,明樂似乎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寧,宋灝一直小心的注意著,把她從地上攙起來,也不管是什麼場合,就那麼理所應當的彎身替她整理裙襬。
紀紅紗被芸兒攙扶著從面前走過,目光掃過,在明樂臉上狠狠的剜了一眼。
明樂本能的回望過去,與她的目光一碰,卻是皺了眉頭——
這個女人,已經到了這般田地,竟是對宋灝還不死心麼?
明樂略微晃了一下神,宋灝已經幫她打理好裙襬,直起身子執了她的一隻手握在掌中。
宋沛一家也故意留到最後,等到其他人散了才湊過來。
“五弟!五弟妹,今天的事多虧——”宋沛感懷於心,剛想道謝卻被宋灝抬手阻了,“四哥,今天太晚了,四嫂和孩子都受了驚嚇,還是早些回府吧。”
宋沛頓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這裡的確不是說話的地方。
宋灝與他略一點頭,就側目對身後的一處偏門方向喚道:“雪雁!”
話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