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小心翼翼的,大氣不敢出。
“那好!”柳妃乾咳一聲,又再握了下老夫人的手,然後就勢走到首位上坐了。
“老夫人!”黃媽媽焦急的拽了下老夫人的袖子,也把她拽過去。
待到老夫人在另一側落座,柳妃才再次開口,對老夫人道:“因為是傍晚那會兒才臨時得了太后娘娘的旨意,我過來也沒有提前跟老夫人打招呼,老夫人該不會怪罪本宮唐突吧?”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老夫人心裡正是恨的緊,一肚子的火氣,就是因為她在當場而無從發作。
但柳妃名義上說是受了姜太后的指派,但眾所周知,這幾年她在宮中風頭正盛,是孝宗身邊對得寵的妃子。
老夫人心裡清楚的很,既然是和明樂這一方翻了臉,那麼要保住這武安侯府的前程和自己的富貴,就一定不能再惹了孝宗不痛快。
心口裡堵了一口氣無處發作,老夫人終究還是慪的慌,惱怒之餘揚手就給了身邊採荷一記耳光,劈頭罵道:“作死的奴婢,娘娘是一番好意為了我老婆子著想,你們都是死人嗎?怎麼娘娘入府這麼重要的事也不知道通稟一聲?”
採荷被她一巴掌抽出了五個指印,心裡更是委屈的緊。
但是她在老夫人身邊多年,很瞭解的對方的脾氣,當即也不辯解,直接噗通一聲捂著臉跪地請罪:“老夫人息怒,是奴婢的疏忽,奴婢知錯了!”
“你也不用為難她了。”明樂不動聲色的看著,這時才冷冷一笑,找了張椅子坐下,懶洋洋的開口道:“這事兒不怨她,是我叫人封鎖了訊息,沒讓聲張。”
“那他們就更該罰了!”老夫人臉一沉,剛剛消下去幾分的脾氣登時又躥了上來,抬手一指門口的方向,揚聲道,“去把錢四和前院那些個管事的各打三十大板,罷了他們的差事,一併的趕出府去。想我堂堂一個武安侯府,什麼時候淪落到這樣不成規矩的地步?你年紀小,他們也分不清輕重嗎?”
言下之意,卻是怪罪錢四等人聽了明樂的指使,分不清誰才是真正的主子。
“是,奴婢這就吩咐下去。”採荷不敢怠慢,爬起來急忙就要去通傳。
“這事兒也不必祖母勞神了,孫女已經代您辦了。”看著採荷慌張的奔到門口,明樂這才慢條斯理的開口。
採荷一陣狐疑的止了步子,回頭去看老夫人。
老夫人更是滿臉陰雲密佈,死死的盯著明樂的面孔。
明樂冷然的一牽嘴角,卻是抬眸對上首的柳妃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道:“娘娘,可否借您幾個人手,去我那院子的西廂房裡把裡頭關著的幾個奴才帶過來?”
老夫人眼中閃過一絲困惑,蕭氏的眼神卻越發顯得幽暗而陰狠。
“這個——不太合適吧?”柳妃面有難色的扭頭向老夫人看去,遲疑道,“這是在你們武安侯府,本宮這樣是不是會有越俎代庖之嫌?”
她話雖是這樣說,但現在這裡屬她的位份最高。
並且身份特殊,以她的名義去提人,才是最公正的。
誠然她這一說也不過是對老夫人的一個態度問題,老夫人憋的臉色發青,終究只能訕笑一聲,敷衍道:“娘娘說的哪裡話。”
說著卻是話鋒一轉,對採荷冷聲吩咐道:“夜裡頭天黑,咱們府上娘娘的侍衛也不熟悉,你給引路過去吧。”
這便是要採荷隨行,以便於掌握第一手的資訊,更防止柳妃的人私底下動手腳。
柳妃垂眸抿了口茶,似是對此沒有異議。
“是,老夫人!”採荷恭敬的垂首應下,顯然是對老夫人的心思瞭若指掌,轉身進了院子。
明樂靠在椅背上,悠閒地擺弄著自己的手指,這時才又繼續開口,慢慢說道:“錢四那幾個奴才的確是很不像話,我說讓他們不要去打擾了祖母養病,他們卻非得要逆著我的意思辦,可是祖母您的身子要緊沒辦法,我只能借了柳妃娘娘的人手,一人先賞了他們三十個板子,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主子什麼是奴才。不曾想,歪打正著,剛好是和祖母您的想法不謀而合,反而替您解憂了不是?”
這府裡,到底還是自己最大,易明樂這丫頭,竟然揹著她就敢私底下處置了府上的管家?還封鎖她的訊息?
這個丫頭未免太過狂妄,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了。
“你——”老夫人腦中一股熱血直衝天靈蓋,整張臉都漲紅了。
明樂卻未等她發作已經冷然的繼續說道:“祖母不必動怒,孫女已經替您教訓過他們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