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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部分

更何況現在還得了孝宗賜婚,一旦兩人成婚,事情就更要複雜了。

“南疆那裡的事情有眉目了嗎?”彭修卻沒讓他繼續說下去,徑自開口岔開了話題。

提及此事,陳成也不由的心神一緊,再容不得多想別的。

“派出去了三播人,已經回來了兩撥。”陳成皺著眉頭,一籌莫展的回稟道:“因為山谷之間的吊橋被斬斷,山裡的具體情況搞不清楚,但據說一場大火燒了整整七天,那山裡的一切應該無一倖免都葬身火海了。現在皇上派去的人也在想法子,我們留下了一撥人也在伺機而動,只能等設法攀過山谷,進到對面的山裡查探過,或許可能得到別的線索。”

“哼!”彭修不能苟同的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

那麼一場火燒完,只怕連山裡的黃泥都要被付之一炬,怎麼可能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南疆那裡的整個事件簡直就成了無頭公案,這一陣子,上朝的時候只要皇上提一次群臣就要鬧一次,屢次爭執不休也沒能論定一個結果出來,還指望什麼?”彭修有些壓抑的深吸一口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就又猛地駐足,扭頭朝遠處的河面方向看去。

“這件事真是邪了門了,現在只能寄希望於武安侯了,希望他——”想起那件事,陳成就唏噓不已。

“沒指望了!”卻不曾想,彭修立刻已經兜頭破了他一盆冷水。

他跟易明峰雖然算不上朋友,但這麼多年,怎麼也是志同道合,在朝廷爭鬥中算做半個盟友。

失去這麼個人,對他而言,遺憾倒也算不上,但總歸也是有些損失的。

南疆的那一場火燒的蹊蹺,卻不知道到底只是天災還是人禍?

彭修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目光冷毅死死的盯著河面上燈光絢爛的某一點。

陳成愁眉深鎖的侍立在側,不斷的走神。

直到良久之後,彭修才重新收攝心神,從遠處收回目光,繼續往前走去。

遠處河面漂浮的一條畫舫上,宋灝手執一杯酒,神色淡遠的站在甲板上遙遙看著岸上人流奔走中的某一點良久未動。

明樂從艙裡捧了他的大氅出來,從背後給他披在肩上,剛要說什麼,跟前宋灝卻是突然猝不及防的輕笑一聲,感慨著一字一頓的搖頭道:“我改主意了,對於這個人,死,的確是太便宜他了!”

對於有些人,死亡才是最幸運的結局。

譬如皇城之中高坐王座的那位,又譬如——

這個心機手段都非尋常人可比的平陽侯!

心狠手辣,有計謀,有野心,有毅力,更有忍耐力。

要給予這樣人的結局,一定不能太簡單。

明樂抿唇笑笑,拽著他轉身,繼續把大氅的帶子給他繫好。

宋灝依靠在船頭的欄杆上,唇角帶了絲笑容垂眸看望著她,略微攤開手,把手裡的酒杯避開,任由明樂替他打理。

一直到明樂撤了手,他都靠在那裡一動不動。

明樂狐疑的抬頭,就正對上他服侍下來微微含笑的目光。

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他過於白皙的臉色中透了絲微紅,映著船頭的燈籠,一雙眸子更是流光溢彩,像是璀璨的寶石。

明樂與他相處的時間不短,彼此之間幾乎不會覺得侷促,但是這一刻,被他這樣的逼視,心跳在那一瞬間還是突然跳亂了節奏,臉上表情不自在的一僵,小聲嗔道,“看什麼呢?”

“還記得上次雪夜,你替我解衣的時候我就把那一幕場景記了許久,那一刻我才知道,我這一生,所要的,不過就只有這麼多。”宋灝的聲音很輕也很慢,髮絲被河面上過往的冷風帶起,帶了幾分飄搖的隨意,說話間他的視線一直焦灼在明樂的臉孔之上,目光滿足而愜意,“阿朵,你說等到我們白髮蒼蒼的時候再來這裡,這白水河上,還會是這副光景嗎?你在我面前,看著我逐漸老去的顏,依舊這樣認真細緻的替我打理衣衫?”

河岸上正在放燈的百姓喧囂而喜悅,畫舫兩側不時就會有速度較快的船隻穿行而過。

兩個人,沐浴在船頭的夜風裡,於夜色中深深的凝望。

許是頭一次聽他說這樣情意綿綿的小情話兒,明樂也有些受了他的蠱惑,眸子亮晶晶的閃著奇異的光彩,緩緩抬手去觸控他的鬢角。

那裡的髮絲柔滑而細緻,如同潑墨般的色彩灑在風中,襯托出這男子情況孤傲的絕代風華。

明樂的眼眸彎起,靜靜的笑了笑,“我還從不曾想過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