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易明爵冷冷的一扯唇角,袖子底下的手指往掌心一攏,提力就向著彭修擊去。
彭修的目送一寒,橫臂向外一擋。
兩人的小臂相撞,發出一聲悶響。
彭修的肩膀不易察覺的微微一震,易明爵更是額上青筋暴起,鼻尖上瞬間滲出幾滴冷汗。
彭修是平陽侯府的繼承人,文韜武略都是從小練就,再加上多年帶兵的經驗,手底下的功夫自是不弱。
而明爵,頭幾年無人管束,後來又跟著明樂顛沛流離,習武本來就晚,就算是天資聰穎,此時的他要跟彭修交手,也絕對是要吃虧的。
但是眼見著明樂被制,即使明知不敵,易明爵又哪有退讓的可能,眉峰一斂就要再度出手。
“爵兒!”明樂皺眉,厲聲喝止他,“你不是他的對手,不必跟他硬碰硬。”
易明爵猶豫了一瞬,適逢長安從前院過來,見此一幕,立刻飛身奔至眼前就要動手。
彭修眼中閃過些許戒備,鎖在明樂喉間的那隻手腕下位置輕微的一移,不動聲色的把明樂往身前一推,擋在跟前。
他拿了明樂做屏障,長安心存顧忌,一掌擊出,不得已也只能半途撤手,退回了易明爵身邊。
“明爵,我今天不想跟你為難,說幾句話就走。”彭修道,說著突然頓了一頓,緊跟著語氣裡就多了幾分諷刺,“你姐姐大婚在即,在這個時候,我相信你也不想再鬧出什麼不好的傳聞來。”
“怎麼?你怕傳聞?”易明爵反問,聞言卻是冷笑出聲,“你覺得是我姐姐怕你所謂的傳聞,還是殷王殿下會怕你所謂的傳聞?識相的你就馬上放了阿九,你堂堂平陽侯私闖民宅,挾持太后義女,這事兒如果鬧出去,真正說不清的,怕也只會是你。”
如果換做別的女子,大白天被陌生男子闖闖進內庭挾持,必定擔心名聲受損,尤其還是大婚在即,換做普通的人家,怕是連婚事都要因此攪黃。
可偏偏明樂和宋灝都不是普通人,這兩個人都是視聲名為糞土的個性,就連他們這一場聯姻的本身在皇室和百官之中就已經是備受爭議。
明樂的出身和種種經歷,甚至於前段時間還不明不白的失蹤了一段時間,種種這些,都是御史大夫們彈劾的物件。
而到頭來,兩個人還是一意孤行的把大婚的議程擺在了孝宗的案頭。
這兩個人,幾乎是完全無所畏懼的。
彭修碰了釘子,臉上不由的暗沉幾分。
但他今天也是鐵了心,非得要從明樂要一個清楚明白,所以對峙之下,死活也就是不肯收手。
對於他今天出現的目的,明瞭心裡多少有數。
心知他不得一個明白是不會走的,略一權衡,便抬眸對長安吩咐道:“你先去前面看著吧,讓他們把東西直接擺在院裡就好,省的搬來搬去的麻煩。”
她是不在乎任何的流言蜚語,但眼下她和宋灝大婚在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長安的目光落在彭修卡在她喉頭的那隻手上,似是遲疑了一下,但終究沒有違逆她的意思。
“是!”長安拱手,冷冷的又看了彭修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長安走了,易明爵卻沒有避嫌的打算。
明樂也不廢話,身下一口氣,徑自開口:“暫時不會有外人闖進來,你有話就直說吧。”
“哼!”彭修似笑非笑的冷哼一聲,卻是不答反問,“你就不怕我藉機殺了你?”
“你會嗎?”明樂也是不以為然的冷笑一聲,“我知道你沒有放棄再對我下手的打算,但這個地方,這個契機明顯的不合適。如果為了區區一個我,把你平陽侯府上下滿門都賠上,就太不值得了。我忙得很,也沒耐性在這裡和你閒話家常,你有話就直說,如果不想說了,大可以馬上就走。”
在盛京之內,又是明樂的地盤上,彭修就算再怎麼有恃無恐,也不會亂來。
他這個人權衡從來都把利弊掂量的十分清楚明白。
彭修聞言,臉上表情倒是略微鬆懈了幾分,卻還是沒有放開明樂的打算,目光略一停滯,就抬頭朝易明爵看去,“現在你可以放心了,我真要動她,也不會選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
易明爵緊繃著唇角,冷冷的看著他,不予理會。
眼見著場面就要再度僵持,明樂也著實有些不耐煩,只好對易明爵使了個眼色道:“你先去忙吧,這裡沒事。”
易明爵終究還是不能放心,很是猶豫了一下才一撩袍角轉身朝遠處的迴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