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急忙緩和了語氣飲一口茶作掩飾,道:“公主你不要多想,那個丫頭曾經是在我府上住了一段時間不假,可那時候她才多大?一個十歲都不到的丫頭片子罷了。而且你和修兒是兩口子,他是個什麼秉性你還不瞭解嗎?他平日裡是荒唐了一些,但在大事上卻是不含糊,一定拎得清,分的出輕重。朝廷大事我不懂,公主您卻是比我這短視的婦人明白許多,哪怕只就衝著殷王殿下關係,修兒怕是也不會和那個丫頭有什麼牽扯。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的。”
“是嗎?”昌珉公主卻不鬆口,“若說早幾年那易明樂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可今時今日,畢竟是不同了的,她那容貌讓我五哥那樣的人都迷的神魂顛倒的,更何況是侯爺。”
“公主!別的我不敢保證,但這件事卻是絕對不可能的!”孫氏衝口而出,斬釘截鐵。
昌珉公主等著她的後話,卻不想她臉色一僵,突然就又打住了話茬。
她的這個神態,分明是知道些什麼的!
昌珉公主心頭一動,好奇心起,就扭頭把手裡茶碗遞給張嬤嬤道,“這茶涼了,嬤嬤你讓鄭媽媽帶你去茶水房給本宮換一碗吧!”
“是,公主!”張嬤嬤恭敬道,和鄭媽媽兩個都不廢話,轉身快步退了出去。
待到外間的房門再次合上,昌珉公主就眸子一轉,對孫氏道:“現在這裡沒有外人,母親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孫氏猶豫了一下,雖然知道茲事體大,但也知道,昌珉公主今天若是不能得一句痛快話,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罷休的!
“好!”暗暗提了口氣,孫氏一咬牙道:“公主應該還記得年前易家那個丫頭失蹤,後又說遇襲受傷的事情吧?”
“嗯!”昌珉公主頷首。
“這件事我本來是不該說的,但既然是你問起了,咱們都是一家人,我也就不瞞著你了。”孫氏說道,端起茶碗灌了口茶,才又繼續,“那件事,就是修兒做的!”
“什麼?”昌珉公主一驚,倒是有些始料未及,張了張嘴卻是沒能說出話來。
“這件事她原也是瞞著的,是後來一次聽他身邊的人無意間談起。”孫氏說道,一張臉繃的死緊,惋惜道,“當時不知道中間出了什麼岔子叫那丫頭撿回來一條命,但修兒與她確確實實是不可能有任何干系的。”
那時明樂失蹤以後,官府在城外發現了許多凍結的血跡,雖然不見任何人的屍首,但也可以推斷當時那一戰的狀況是何等慘烈。
如果真是彭修所為,那麼就足以證明他和易明樂之間不可能有私交。
可是——
到底是什麼事,值得讓彭修去對那個死丫頭下這樣的狠手?
這樣想著,昌珉公主不覺更加疑惑:“為什麼?侯爺那樣的人,如何犯得著去跟那個死丫頭大費周章?母親你該不會是為了叫我息事寧人而編了謊話來哄我吧?”
“唉!說起來都是冤孽!”話都到了這個份上,孫氏也沒了什麼顧忌,嘆一口氣道,“你也知道,當年修兒娶了易家那個賤人是不得已的,當時他家五小姐因為守孝耽誤了婚嫁,也跟著一併入了我們府上。後來的事情不提也罷,都是他們易家的家風不正,那賤人自己不知廉恥,做了有辱門風的事而羞愧自縊,自那之後,她那個妹妹就視我家修兒為仇,現在還靠上了殷王那棵大樹,處處跟我們府上對著幹。”
如果不是因為易明瀾,兒子和自己的關係就不會變成這樣。
那個女人,就是個禍害!
想到過往種種,尤其想到易明瀾死前聲嘶力竭的詛咒,心留就是一陣一陣的發寒,下意識的一把抓住昌珉公主的手握了握道:“總之那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了,修兒,還有我們平陽侯府跟那個丫頭都是勢不兩立的,這一點我可以保證該。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好好養胎要緊。修兒的年紀也不小了,早些年讓易家那兩個喪門星攪和的家宅不寧,子嗣之事也跟著耽擱了。好在是修兒的福氣,又娶了你進門,我們平陽侯府一門的希望,就都寄託在你的肚子上了。”
話既然說開了,知道易明樂也彭修之間不可能有什麼昌珉公主也就放下心來,一面和孫氏寒暄著,心裡卻對當年舊事記掛了起來。心不在焉的又說了會兒話就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因為孫氏千叮嚀萬囑咐,所以關於上一次明樂遇險是彭修所謂的事昌珉公主就沒有對張嬤嬤說。
心不在焉的回了房,推門進去卻發現屋子裡空空如也,只有雲霓和雲裳兩個在鋪床。
“侯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