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不順眼的收拾掉幾個,不日他有看的順眼的再帶進府來。
如此幾番反覆之下,最後倒是昌珉公主懶得再去計較,也是真的信了——
他對那些女人,不過就是為了床底之間尋個新鮮。
即使他身邊的女人再多,都不過是些個看不上眼的玩意兒罷了。
所以雖然心裡還是不很舒服,昌珉公主也只能隱忍不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過她的安穩日子。
橫豎彭修是孝宗的左膀右臂,比她有分量的多,哪怕是鬧到孝宗面前孝宗也不會過問,保不準還會反過來責難她的不識大體。
可就是那麼個冷血無情的人,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就去對易明樂那小賤人送藥討好了?
昌珉公主心裡疑竇叢生,不覺的就多了幾分戾氣。
“可能是公主想多了。”張嬤嬤想了想,回道:“奴婢聽聞早些年侯爺有一位姨娘也是武安侯府出來的小姐,那位姨娘就是殷王妃的親姐姐,得裨於她的關係,殷王妃孩提時候曾在咱們府上住了兩年,所以和侯爺之間熟識一些也是正常。”
昌珉公主只知道彭修的前一任夫人是武安侯府的四小姐,對於其他妾室的事卻很少過問,此時聞言,才稍微舒服了一些。
“這樣說來,倒是本宮多想了嗎?”昌珉公主道。
“侯爺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和殷王那就是死對頭的關係,而且殷王妃和侯爺之間也一直都是冷目以對,公主不也看到了嗎?”張嬤嬤見她終於冷靜下來,這才鬆一口氣,確定了四下無人才又上前貼近她耳畔低聲道:“前天晚上宮裡出了那麼大的事,太子和皇后一塊兒沒了,一直沒能拿出兇手來,侯爺趕在這個節骨眼上給殷王府送東西,保不準就是為了試探點什麼呢?公主何必為了這種事情計較?”
“你該不會懷疑林氏和太子的事是五哥所為吧?”昌珉公主眉頭一皺,冷冰冰道。
“這個奴婢不敢妄言。”張嬤嬤道,“可事情總是蹊蹺的很。”
不過宮裡的事她卻是不關心的,立刻就又轉移回到原來的話題,拉著昌珉公主的手勸道,“公主,如今多事之秋,別說侯爺和那殷王妃不可能有什麼,就算是有,一切您也得晚宴過後出了宮門在計較,這個時候真的不宜在宮中再起風浪。”
“本宮知道了!”昌珉公主不悅的出一口氣,低頭摸了摸自己尚且平攤如初的小腹,臉上就又添了幾分惱意道,“也是生不逢時,怎麼就趕上這麼個節骨眼了?本宮有孕,本來該是天下的喜事,偏生就趕上皇兄喪子,為了不在這個時候添堵,倒是弄的本宮懷個孩子都偷偷摸摸的見不得人一般!”
“都說好事多磨,依奴婢看,公主您肚子裡的小主子就當是個爭氣的。”張嬤嬤笑道,“訊息暫時不往宮裡頭傳也是好的,免得那些命婦們還要上門道賀,耽誤了公主養胎。”
“嗯!”聽了這麼一大堆恭維的話,昌珉公主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嗔了張嬤嬤一眼道,“嬤嬤你盡是有話來寬我的心。”
“奴婢說的都是實話。”張嬤嬤陪笑說道,見到終於把她勸住了,心裡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這一晚宮中的宴會卻是難得的風平浪靜,從頭到尾,雖然每個人都帶著張假面具在做戲,但至少表面看上去其樂融融,連一星半點叫人不愉快的小插曲都沒有。
晚宴過後,宋沛、宋灝,還有彭修和昌珉公主在宮門口象徵性的言語一聲作別,各家的馬車離宮回府。
馬車上,宋灝遞了杯水到明樂手邊,微笑道,“長平說你在花園裡見了榮妃了,怎麼見過她之後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可是她與你說了什麼了?”
“嗯!”明樂點頭,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坦白道,“她拿了柳妃的把柄,想要拉攏我,而且——”
明樂說著,卻是欲言又止,手裡捧著杯子沉默片刻,然後才緩緩抬頭看向宋灝,眉目之間目色深沉道:“阿灝,關於母后,你是不是還有些事情瞞著我?”
她會問,就說明是已經心裡有數。
宋灝眼中的笑意緩緩淡去,遲疑了一下,放下手中杯盞。
他不語,明樂也不再逼問,只就擰眉久久的看著他留給自己的一側臉。
半晌,宋灝緩緩提了口氣,重新抬頭對上她的目光,微微露出一個笑容道:“說了也於事無補,又何必要多一個人跟著一起徒增困擾。”
“果然!”明樂不由的倒抽一口涼氣,挪到他身邊握了他的一隻手在掌中用力的攥著,“我就說,明明所有的時機都已經成熟,你怎麼反而不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