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一聲都不吭,到了這會兒才不徐不緩的微微一笑道,“你說完了?”
她從來就不介意柳妃做了什麼,否則也不會叫她存在的這麼久了。
而也就是她這種漫不經心態度再次叫柳妃失控。
“沒有!”柳妃大聲道,面目猙獰,語氣淒厲,“本宮還沒有說完!”
“現在我貴為六宮之首的貴妃,還生了皇子,我什麼都有了。而你,即使你混的也不賴,終究也不過區區一個殷王妃罷了。”柳妃得意道,唇角揚起,再不掩飾那種狂放而洋洋自得的笑容,“更何況現在殷王凶多吉少,還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是未知數。你以為靠上了什麼有力的靠山了嗎?的確,在之前皇上對殷王的確是還有幾分忌憚的,可那又怎麼樣?一旦殷王消失,這天下還是唯我獨尊一家獨大!不日我的兒子榮登儲君之位以後,本宮的地位就會更穩固,你以為本宮還是當年那個任由你挫圓揉扁了來拿捏的賣唱女嗎?我告訴你,那些都已經過去了。你也別指望可以拿件事來威脅我,若是抖出了我的底,我也會抖出你的底牌了,我會去告訴皇上是你意圖不軌安排我到他身邊,意圖和殷王聯合起來,謀取他的皇位,奪取他的江山。到時候即便是我得不到好下場,你只會比我更悽慘!”
一直以來她都惶惶不安的怕有朝一日被明樂掀了底,如今身在高位只怕是這種恐懼猶勝從前,尤其她卻是這般迫不及待疾言厲色的辯解就越是證明了她此刻的心虛和恐懼。
這個女人,已經被利慾薰心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明樂也懶得和她多費唇舌的講道理,只就等她發洩完了才是優雅淡然的露出一個笑容。
“好吧,從前的事,我們就彼此揭過,作為秘密彼此都埋葬心中好了。”緩緩的吐出一口氣,明樂主動上前彎身替她拿掉沾在裙角上的一點碎草末。
終究,她也是怕被自己揭了老底的!
柳妃心裡暗暗一喜,然則還不及她把這種情緒透過表情顯露出來,下一刻明樂已經拍了拍手重新直起身子站在她面前,溫文一笑。
“可是我手裡握著你的把柄還多的是,哪怕是這一個棋逢對手,咱們彼此心照不宣,可是——”明樂說道,眼角的餘光瞥見易明心正從小徑深處繞過來,就故意傾身過去貼著柳妃的耳畔低聲私語,一個字一個字吐氣如蘭極其緩慢的送進她的耳朵裡,“你猜如果皇上知道娘娘你進廟燒香燒到了平陽侯那裡,他會如何?”
她去見過彭修的事,易明樂怎麼會知道?
柳妃全身的血液一凝,整個人突然木頭一樣僵在了那裡,臉色鐵青的說不出一句話。
“你——我——”柳妃突然就慌亂起來,支支吾吾了一會兒才勉強找回了些神智,強作鎮定道,“你不要信口雌黃,編排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來汙衊本宮。”
“那便就當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好了,可哪怕是我編排出來的——皇上的性格有多狹隘多疑您比我清楚啊貴妃娘娘。”明樂附在她耳邊輕聲的笑,那笑聲極其的綿軟輕緩,但是依舊聽的柳妃渾身汗毛倒豎,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到時候如果我跟他說,五皇子並非是他親子,你猜,他會如何?”
最後一句話,更是如同過踩在了柳妃的尾巴上,柳妃噌的一下火冒三丈,揚手就要一記耳光甩過去。
然則明樂的反應卻是比她快上很多,一把抬手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的動作攔下,看都未曾看她一眼的就將她甩到一旁,然後就若無其事的舉步離開。
“娘娘!”柳妃一個踉蹌,往旁邊撲過去好幾步,壁珠急忙奔過去扶住了她。
柳妃滿面殺機的回頭,想要追著明樂出去的時候易明心已經從小徑的另一側走了過來。
“我就說是你們兩個賤人之間有貓膩,怎麼?窩裡反了?翻臉了?”易明心笑的快意,眸子裡卻是冰冷一片,滿是嘲諷。
“明妃你說什麼?”柳妃剛在明樂那裡受了氣,正愁找不到地方發洩,立刻就調轉矛頭直指易明心,“本宮是皇上親封的貴妃,你出言不遜辱罵本宮,信不信本宮奏請了皇上——”
“一個上不得檯面的賤人,玩意兒罷了,在本宮面前還由得你來擺譜兒?”易明心卻不買她的賬,冷冷一笑之後,臉上表情也突然跟著冷厲下來,目光寒冷如刀鋒一樣刷刷的朝她臉上射過去,“你算計我母親的事,本宮遲早會向你連本帶利的討回來,等著吧,賤人!”
說完也循著方才明樂離開的方向款步離開。
一邊被人威脅,一邊被人辱罵,柳妃臉上表情青一陣白一陣,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