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已經撤了,奴才派了人去追——”
話到一半,聲音卻是戛然而止。
“荊王殿下被刺客的暗箭所傷!”明樂說道,費力的推開紀浩禹的身子,轉交給慌忙跳上車的紅玉和綠綺,一邊冷著臉對雪雁吩咐道,“去,馬上進宮去給皇上報信,就說我們在宮門外遇伏,荊王受了重傷,讓他馬上安排地方給殿下療傷。雪晴,你也一起去,直接去太醫院,把今日當值的所有太醫都一併請過去。”
煽風點火渾水摸魚的事,孝宗會做,她就只會做的更過分。
紀浩禹在皇宮附近出了意外,她倒是要看看孝宗是要如何撇清楚這個干係去的。
“是,王妃!”雪雁與她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立刻和雪晴兩個回頭往宮門的方向跑去,遠遠的就已經驚慌的大聲嚷道,“快開宮門,回稟皇上,荊王殿下遇刺受傷,快請太醫,請太醫!”
事發的時候明樂的馬車並沒有走出去多遠,忽見這邊箭雨齊飛,宮門口的守衛正準備過來幫忙,不曾想那些刺客卻是極為警覺,匆匆發了數道冷箭之後見好就收,立刻就已經做鳥獸狀散。
“兩位姑娘,出什麼事了?”迎著過來的一個侍衛頭領問道。
“我們的馬車遇襲,荊王殿下被刺客的暗箭所傷,快開宮門,馬上向皇上稟報。”雪雁焦急道。
若是明樂出事,那還另當別論,可紀浩禹是大興的皇子,他在這個地方又是孝宗的管轄區域之內出了這樣的意外,孝宗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的。
那侍衛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急忙點頭答應著,帶著兩人轉身去開了宮門,進去報信。
明樂也沒耽擱,把紀浩禹交給他的婢女照顧之後,自己就先一步跳下馬車,四下打量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盯著斜對面的一處茂密樹林良久沒有移開視線。
“王妃——”武岡帶了人去追刺客,趙毅則是留下來保護車隊,這時候就從背後走過來。
“刺客是埋伏在那裡伏擊我們的?”明樂問道,眼睛眯起,唇角卻是牽起了一個似是微笑的弧度。
“是的!”趙毅點頭,“現在這個季節草木茂盛,也是奴才們疏忽了,想著是在宮門附近不會有人那麼大膽子,所以就沒有提前叫人防範,是奴才們失職。”
“有些事是防不勝防的。”明樂淡淡說道,語氣不慍不火也聽不出特殊的情緒來。
正在說話間,宮門口的侍衛也趕來過來,連忙對明樂見禮道,“奴才見過殷王妃,奴才們救駕來遲,請王妃恕罪。”
“你哪來那麼多廢話?”馬車裡正在照顧紀浩禹止血的綠綺柳眉倒豎,大聲叱道,“還不快找個地方,叫太醫給我家王爺診治?”
“是是是!”侍衛們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哪敢怠慢,忙是讓出路來,“咱們頭兒已經去稟報皇上了,現在得要麻煩殿下移步,先行反回宮裡。”
“那還囉嗦什麼?”綠綺怒叱,只要看一眼紀浩禹身上的傷就幾乎控制不住情緒,滿眼圈兒跑淚的對駕車的車伕吩咐道,“趕緊的,駕車回去。”
“這——”那侍衛一陣為難的看向明樂。
若不是得皇上和太后的口諭特許,外臣家中的馬車是不能隨便出入宮門的。
“荊王殿下受了傷,情勢危急,不是計較那些繁文縟節的時候。”明樂皺眉,冷冷的斜睨他一眼,“馬上開宮門讓馬車進去!”
這一眼,不能說是有多冷厲,但卻於無形之中給人極大的壓力。
那侍衛背上冷汗涔涔,就聽車裡紅玉沉聲說道,“我家王爺千金之軀,這樣耽擱下去,若是會有什麼閃失,你們誰來擔待?”
紀浩禹的傷雖然看上去不輕,但是因為沒有傷及要害,所以完全不會有生命危險,這一點紅玉心知肚明。
並且只就這點皮外傷,也不至於叫他受創昏迷。
不過既然紀浩禹要裝暈,她們做奴婢也唯有配合著演戲的道理而已。
“還不快去?”見那侍衛依舊遲疑,明樂也不覺的冷了臉,不由分說的一揮手,直接推開了他,對車伕吩咐道,“重新調整方向,我們回去!”
那侍衛被他推的後退一步,權衡之下只得一咬牙,讓侍衛們讓出路來。
殷王府的車駕,連帶著荊王紀浩禹的隨行侍衛儀仗護衛著馬車浩浩蕩蕩的掉頭折回了宮裡。
明樂沒有再上車,而是坐了宮門口之前送她出來的小轎跟著往回趕,獨自靠在視窗的位置撐著腦袋閉目養神。
這一次救人如救火,轎子走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