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明樂之間走的近,這一點已經有很多人都能隱約的看出端倪來,彭修會知道,不足為奇,所以雖然彭修開口就是語氣不善,她倒也不甚在意。
彭修不冷不熱的看她一眼,似乎並沒有興趣去接她的話茬。
柳妃既然來了,也就是打定了主意,雖然彭修這邊冷淡的態度叫她心裡多少有點不自在,卻也還是勉強定了定神,主動開口道,“侯爺既然知道本宮今日要去大名寺拜佛,想必對本宮今日的來意也能略通一二吧?”
大名寺是大鄴一國的皇家寺廟,就在盛京西郊的望京山上,和皇陵的所在地只有一山之隔。
柳妃既然是假託了進廟拜佛為名前來,就自然是做好了最妥當的安排,不會洩露她此行的行蹤。
故而彭修也不願計較。
只不過他雖然對柳妃此行的意圖可以估算個八九不離十,但是對於揣度這個女人的那小小的心機卻是連半分精神都懶得浪費,只就收了桌上案宗,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這些年在深宮打滾,做戲演戲的功夫柳妃早就爐火純青,但是彭修的這般態度,卻是叫她這一場獨角戲從開場開始就無比艱難。
“侯爺您英明決斷,既然您已經是心裡有數,本宮也便不廢話了。”暗暗提了口氣,儘量保持面上冷靜自持的表情,柳妃走到旁邊的小桌上倒了杯水,然後蓮步輕移親自繞過書案走過去把杯子遞到了彭修面前——
後面的話,卻是沒說。
她擎著杯子,只等彭修給一個契機。
然則彭修卻是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那白璧無瑕的杯盞之上玩味的勾了勾唇角,並無一絲一毫去接的意思——
要和他玩這種欲拒還迎的把戲?這個女人是把他當什麼人了?
柳妃臉上一直維持的笑容就在這樣的對峙當中一點一點的流逝。
雖然來之前她已經有了準備,因為彭修這個人並不容易左右,卻是萬萬沒有想到只就初見就已經受了這麼大的一個下馬威。
“侯爺您這般態度,當真是叫本宮後面的話都無從開口了!”強壓下心裡翻滾的惱怒情緒,柳妃為難說道,說著也就不再耽誤時間。
橫豎今天想要先撬開彭修的嘴巴是不能的了。
柳妃心一橫,便是把那杯子往彭修面前的桌上一放,然後就斂了表情,正色開口道,“本宮今日來,是想要請侯爺助我一臂之力,我們來做一筆交易如何?”
彭修這才挑了下眉頭,沉吟著不徐不緩的開口,“陛下為君,本侯為臣,這樣的關係之下,娘娘你所謂‘交易’二字用在這裡覺得合適嗎?”
言辭之間,已經有了隱約的拒絕之意。
“合不合適的,侯爺也不必先忙著拒絕我,好歹等我講完了籌碼條件,您再考慮是否要與本宮合作也不遲的。”柳妃緊搶著說道,含笑遞給彭修一個詢問的眼神。
彭修眼底的光線清明,並不迴避她的審視,像是考慮了一瞬然後便是略一頷首道,“既然如此,那娘娘你先說來聽聽便是,看看有什麼事是本侯能夠幫你解決的!”
他在柳妃面前從一開始就未曾以臣子的身份自居,一副居高臨下的表情和語氣已經佔盡了先機。
然則柳妃其人,雖然如今身在高位,但因為本身的出身不高,再加上現在有求於人,倒也不就是覺得他的態度難以接受。
聽他鬆了口,柳妃總算也是跟著鬆了口氣,臉上重新掛了笑容道:“這段時間侯爺都為整修皇陵的事情在此間奔忙,但想必朝堂方面的訊息也不會落下,如今朝中儲君之位空懸,朝臣們都在蠢蠢欲動,不知侯爺作何感想?”
“立儲一事雖說是國事,但說到底也不過是陛下的家務事而已,娘娘這話不去問皇上作何感想,卻跋山涉水來找上本侯來?不覺得可笑嗎?”彭修反問,依舊不動聲色。
“可笑或許有之,但本宮會有此一問卻是絕不荒唐的。”柳妃也不在意他話中調侃諷刺之意,卻是擺正了神色一板一眼道,“自從南疆被焚,兵權失陷之後,朝中和皇上的狀態侯爺應當是看的比本宮這樣一個深宮婦人清楚,雖然面上不顯,可暗地裡皇上已經有諸多事情都被殷王牽制左右,如今朝綱動盪,皇上的龍體也大不如前,隱隱有了崩塌之勢。如今這般的情形之下,若是再不立儲,只怕人心難安。本宮也不瞞你,這幾日皇上私底下已經和幾位閣臣在商量此事了,應該不日便會將立儲一事提上議程。在這件事上,目前明妃膝下的四皇子和本宮的五皇子平分秋色,皇上雖然是屬意本宮的孩兒更多一些,但是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