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龍潭虎穴不成?”另外那麼就有人扯著嗓子附和,“各位大人都是朝廷棟樑,今兒個要是折在你這裡,怕是你交代不下去。”
一群人義憤填膺,左拉右拽。
易明峰憋著一肚子的火氣卻不能和他們真的動手,整張臉上烏雲密佈,冷的彷彿能結出冰渣來。
他死抿著唇角不吭聲,目光卻是死死的盯著內院的方向,看著明樂帶著幾個隨從閒庭信步般從門內走出來,全程欣賞了他的狼狽。
“各位大人,各位大人稍安勿躁!你們想要一個交代合情合理,可是也好歹得讓我家世子弄清楚眼下的狀況再說不是?”錢四滿頭大汗的夾在中間試圖勸阻。
然則一群趾高氣昂的朝廷官員,豈是他小小一個管家能勸的住的。
“眼前的狀況?眼前的狀況就是張大人被無故刺傷了!”吳閣老怒然噴了他一臉的口水,回頭又再一把拽住易明峰的襟口,罵道,“你這府上是龍潭虎穴,咱們來錯了,現在我們要走,你給我們開路,叫門口的那些人散開。”
易明峰在官位上較之於他差了一大截,另外今天這裡的事,本就是易家人理虧,是以這吳閣老就很有些有恃無恐。
易明峰原也是任打罵不還手,此時眼見著明樂招搖過市的前來,心裡積攢了多時的怒氣頃刻之間就化作無盡冷意完全於一瞬間爆發。
他的神色冰冷而無一絲動容,突然毫無徵兆的閃電出手一把拿住吳閣老的手腕。
“哎喲!”吳閣老一聲驚呼,整張老臉都因為疼痛而扭曲,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滿頭大汗的看著他修羅鬼剎般森冷的面孔,聲音一陣一陣的發抖,“你——你要做什麼?我是朝廷命官,你——你要以下犯上不成?”
“縱使易某官位低微,但閣老大人您自恃身份,也請自重!”易明峰卻不與他過多糾纏,就跟著就鬆了手,兀自整理好衣衫。
他的語氣極為不恭,吳閣老聽的火冒三丈,退後兩步防著他再動手,一邊破口大罵,“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府上出了這樣要人命的事,居然不思己過,還要對我動手?你——你——好!我這便進宮稟明聖上,叫他來評評理,給我們一個公道。”
吳閣老說著就怒氣衝衝的作勢往大門口的方向奔去。
“哎!”錢四一急就追上去勸。
“讓他走!”冷不防卻是易明峰甩袖一聲冷哼。
他的神情語氣都太過決絕,讓在場的所有人無不側目噤聲。
吳閣老腳下步子一頓,易明峰已經大步抬手一指,斜睨一眼被眾多家丁護衛守住的門口冷蔑說道,“大門就在那裡,眾位大人過門是客,讓你們受驚是我易明峰招待不周,現在你們還有誰要走的大可以一併出去,我易家人絕不攔著!”
門外被一群油鹽不進的歹人堵住,誰敢硬闖就是個死!
眾人面面相覷,就連已經氣勢洶洶奔出去的吳閣老也不得不放下老臉,滿面通紅的止了步子。
易明峰長身立於人群之中,看著眾人這般神氣,眼底透出一絲鄙夷之色,然後才是正色說道,“今天府裡的事實屬意外,非我所願。但既然遇到了,我這做主人的也總沒有叫你們這些做客人的受辱受驚的道理。眾位大人若是信得過我,就稍安勿躁,暫待片刻,我自會給你們一個交代,也會開啟一個安全的門戶叫你們離開。”
他話到了這個份上,再和他過不去的也就實屬不會做人了。
“易世子的為人我們都是信得過的,有你這句話,咱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短暫的沉寂過後,馬上有人附和。
“是啊,閣老大人您也消消氣,易世子既然擱下話了,您就再緩一緩吧。”也有人幫著去勸吳閣老,給二人找臺階,“況且這事兒也確實不是易世子願意的,大家同朝為官,哪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
易永群這樣一死,順理成章就會是易明峰承襲爵位。
並且依照孝宗現在對易明峰的看重程度,這武安侯府必定還會分光上好一陣子。
吳閣老聽懂了那人的言下之意,但是為了面子,也還是冷哼一聲,別過頭不與易明峰正面相對。
易明峰也懶得與他計較,安撫了眾人就是一撩袍角大步朝著門口走去,一邊對堵在那裡嚴陣以待的護衛們斥道,“給我讓開。”
侍衛們見他前來,都暗暗定了心神,忙不迭往旁邊讓出一條路來。
易明峰徑自穿過人群走過去,遙遙往門口的臺階上一站。
此時大門前面正被一隊三十餘名黑衣人堵了個嚴實,為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