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多慮了嗎?
會嗎?
這個丫頭詭計多端,怎麼可能就只帶著一張嘴來和他較量?
心裡千頭萬緒,易明峰的心裡越發沒底,甚至於相較於前一刻的鎮定,此時更有幾分心焦,心裡權衡之下,突然心一橫,就要再度揮手。
“噗!”突然冷不防,就聽到有人妖嬈散漫的笑聲傳來,“月黑風高,荒山野地,居然還能趕得及來看一場好戲,我們真是好福氣呢!”
男子的聲音不高,語調慵懶,乍一聽來陌生的緊,卻也正是這散漫的一聲輕笑,頓時就把眼前劍拔弩張的空氣撕開一道裂痕。
易明峰心神一斂,循聲望去。
彼時黎明前最為黑暗的那一刻已經過去,天色開始逐漸明朗起來。
他回頭,卻見一隊人馬從他隊伍的末端一路閒散的小跑著過來。
為首的男子輕裘緩帶,容色出眾,言笑間一雙桃花眼顧盼生輝,只這一眼,就又讓人覺得眼前的天色又亮了不少。
從山裡出來只就這一條路,大概以為他們只是尋常的過路客,所以後面的欽差儀仗並沒有予以阻攔。
一行人觀光一般策馬從隊尾一路行來,驟然見到前面有人亮了兵刃,那為首的男子眼中竟是現出一抹喜色,收住馬韁,單手撐腮饒有興致的觀賞起來。
百忙之中易明峰的目光從他身上一掠而過,忽而視線往他腰間掛著的一件配飾上頭一凝,臉色就於瞬間突變。
也就在此時,那男子似是不經意的抬頭對上他的視線,頷首一笑。
他的容貌出眾,這一笑更是絢爛。
易明峰心中對他的戒備剛起,就已經見他閃電出手,廣袖一甩的同時就有兩道寒光乍現精準的直往他雙眸射去。
易明峰心神一斂,拔劍迎上。
他已然是運了內力,卻不曾想那輕裘男子的力道如此之大。
鏗鏘兩聲,暗器撞上他的長劍,硬是將他的手臂震得一麻,身子一個徐晃,險些從馬背上栽下去。
“侯爺!”鄭海於戰圈中瞧見他被人偷襲,驚呼一聲,立刻抽身撤回他的馬旁。
其他人也被他的叫聲驚擾,紛紛停手後撤。
易明峰穩住身形,低頭一看,果不其然就見他長劍的劍身上面亦是被那兩枚暗器打出了明顯的凹槽。
“放肆,竟敢暗算我們侯爺!”鄭海面色猙獰,提劍就要撲上去。
“退下!”易明峰卻是抬手將他攔下。
就只憑方才的交手的那一招,就可以斷定這男子的身手絕非一般。
如果他真要取他性命,方才大可以在自己察覺之前就先出手,而不必特意等到自己與他對上有了防備的時候才出手。
由此可見——
這人的目的並不在取他的性命。
是警告?還是——
易明峰的心思起伏,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冷冷看看對面馬上的紀浩禹,道:“素聞大興的三皇子殿下人品風流,不想今日卻是在這裡見著了,久仰!”
紀浩禹竟也絲毫不為方才偷襲了他而覺得心虛,就那麼大大方方一咧嘴對他露出一個坦蕩的笑容,然後就是雙腿一夾馬浮,徑自朝對面的明樂走去,行走間順手接下腰間那顆藏有靈蟲的珠子,遞過去,道:“義陽公主你走的好急,本王答應了送你一顆珠子,為了追你,可真不容易。風餐露宿不說,你瞧我這一身,都溼透了。”
說話間,他竟是孩子般旁若無人的抖了抖身上沾滿水汽的輕裘。
這人當真天生就是個嬌生慣養的王爺命,雖然他可能也沒淋多少雨,但說他心裡委屈,明樂卻是信的。
不過他會在這個時候出來攪局,明樂心裡多少是有幾分不悅。
“無功不受祿,不必了!”明樂的嘴角扯了一下,隨意拂開他擎在半空的手臂。
紀浩禹被她拂到一旁,眉頭皺了一下。
柳揚從他出現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此時見狀便是搶上前去一步,橫臂一攔,客氣道:“我家主子現在要急著處理些私事,還請殿下行個方便!”
紀浩禹挑眉上下打量他一眼,倒是很哈說話的略一頷首。
“好!”
言罷,就策馬挪到旁邊去瞧熱鬧了。
易明樂怎麼會認識紀浩禹?
這件事一定還有蹊蹺!
若說易明峰在見到紀浩禹出現的那一刻只是心生戒備的話,那麼這一刻就可謂方寸大亂,神色之間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