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血,沒事人一般重新轉頭看向明樂,“之前貴妃娘娘去找我,叫我幫她設局的時候我是沒打算答應她的,可是她看穿了我的心思,並且允諾,只要事成,她不僅會保我安然無事連升三級,還會把那個丫頭送給我。這樣一舉兩得的事,想來我若是拒絕才是真的沒有道理的。”
蘇琦遠說著,忍不住惋惜一嘆,“只可惜她到底還是奇差一招,哪怕是今晚的行刺,都沒能逃脫殷王妃的掌握,一切都是白忙活罷了。”
財色雙收,的確是個足夠誘惑人的餌料。
“李福海的下場你又不是沒看到,你就不怕她過河拆橋?”明樂冷聲問道。
“怕有用嗎?”蘇琦遠反問,他倒是看的明白,“咱們明人不說暗話,皇上的那個皇位看著穩當,實際上早就坐不安穩了,我和殷王府的過節可不止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試問有朝一日待到王妃你大權在握的時候可會有我的好處?我這樣的人,沒什麼資本,可以拿出來做賭的,唯命而已!”
從當初梁默英一事上是指證,到禮王投毒案期間的衝突,蘇琦遠這話原也是不假的。
“既然你什麼都清楚明白,那也就省的我再和你多說廢話了。”明樂倒是極欣賞他的坦誠,但卻並不代表著她會就此而寬恕這個人。
之前種種,可以說他是聽命於人無法選擇,單隻就他意圖染指長平一事上,明樂就絕不會對他寬縱。
“我可以叫你死個明白。”重新定了定神,明樂說道,“頭半夜和荊王一起出宮的人,是長平,不是我!”
長平的言行舉止本來就優雅大氣,而且又是有心想要模仿他的,自然不在話下,再加上有紀浩禹隨行幫著打馬虎眼,所有人便理所應當的以為那人就是殷王妃。
這樣也就難怪柳妃會對探子回稟的訊息不加懷疑的就全不信了,進而這樣有恃無恐的對姜太后這裡派出了殺手。
“原來如此,柳貴妃果然不是你的對手。”蘇琦遠釋然,閉上眼惋惜的一聲長嘆。
連柳妃後面將有的行動計劃都估算是精準無誤,並且提前設下陷阱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柳妃遇到殷王妃這樣的人,沒有勝算幾乎都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王妃還想要問我什麼?”心裡雖然不甘,但蘇琦遠卻是個識時務的,並不在這個時候逞強。
“柳妃叫你來這裡的目的。”明樂說道,一字一頓,“是隻為了針對四皇子,還是——”
“呵——”蘇琦遠聞言,不由的啞笑出聲,當真是有種心服口服過後的悵惘,然後緊跟著下一刻他就整肅了神情,正色道,“四皇子不過一個無知幼兒罷了,他能成什麼氣候?貴妃娘娘所要,自然是永絕後患了!”
話不用說的太明白,彼此雙方都心知肚明。
不僅僅是宋子昇,包括現在他身後的那個強硬的後臺——
姜太后都必須一起消失。
而這樣以後,再一出禍水東引,或是說姜太后和殷王妃合謀殘害孝宗子嗣,也或者說是殷王妃意圖殘害孝宗子嗣而和姜太后之間起了衝突兩敗俱傷。
總之——
無論如何解釋,都是個一箭雙鵰的好計謀!
“真是有勞她如此費心了!”明樂冷笑,斜睨一眼地上橫七豎八半死不活的黑衣人們,對武岡一揮手道,“你先押著他們去流雲宮,我隨後就到。”
“是,王妃!”武岡領命,招呼了人來,把五花大綁的一群人提著往外走。
待到殿中清理乾淨了,明樂才轉身回了旁邊的暖閣。
才走了兩步,最裡面的土炕就朝一旁移過去半邊,一大一小攜手走出來兩個人來。
年長的一身素袍僧帽,正是已經藏身於此有半年之久的慶模��鰲�
而小的,則是一身紅色的錦緞袍子,眼睛亮亮的宋子昇。
明樂一愣,心裡隨即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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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出口處已經偷聽外面的動靜多時了。
宋子昇微垂著腦袋,一隻手被慶模��髑W牛�硪恢皇秩詞切∪�憤�乃瀾簟�
小小年紀的孩子,像是極力的在隱忍什麼,大大的眼睛裡光影晃動,異常的動人心魄。
他咬著嘴唇,就那麼直直的看著迎面走來的明樂。
明樂的腳步頓住,看著孩子明澈的雙眼,竟然有那麼一瞬間為自己腳下腥風血雨走過來的路而覺出了一絲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