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又轉向明樂:“母后遇刺是天大的事情,朕不會聽誰的一面之詞,也不會偏袒了誰,可是殷王妃你也得要為自己的話負責!”
“易明樂說過的話,哪有不算的時候?”明樂勾了勾唇角,臉上的表情淡淡的。
兩個人,四目相對。
孝宗心裡越發的困惑。
他不知道柳妃做了什麼,只是一位的迷惑於易明樂編排出這樣的謊言來到底能有什麼用處。
“皇上——”柳妃不甘心道。
孝宗冷冷的橫她一眼。
這裡是柳妃的地方,誠如明樂所言,這些人若不是柳妃叫人掛上去又射死的,那麼她又如何會放任殷王妃在她這裡公然佈下陷害她的陷阱?
而且——
從心理上他也並不相信,或是說不肯相信明樂手下暗衛會有這樣於宮中覆雨翻雲而如履平地的能力。
再者了,如果只說是柳妃行刺姜太后他或許也不會相信,今天的情況特殊就特殊在姜太后宮裡還有一個宋子昇。
如果說柳妃真正要殺的其實是宋子昇呢?
那麼這個女人的用心就實在是叫人不安的。
雖然他也不相信柳妃會有這樣膽量和用心,可是——
所有覬覦他江山皇位的人,他都不得不防!
柳妃心裡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偏偏又不敢開口。
“好!”身下一口氣,孝宗終於鬆口,“就算你是真的追兇到此,那你你說這些人是柳妃派出去的刺客,有何憑證?”
“自然是有的!”明樂說道,一揚眉對門口把守的武岡道:“把蘇琦遠帶進來,和皇上這個舊主敘敘舊!”
柳妃一驚——
方才場面混亂,她就只顧著害怕,卻沒有注意到這些黑衣人中是少了蘇琦遠的。
蘇琦遠被押進來。
百官之中就開始議論紛紛。
“這怎麼回事?這個侍衛不是因為和離家小姐私通被柳妃娘娘勒令處置了嗎?”
“是啊,咱們都當場看著了!”
“怎麼回事?他居然沒死?”
……
“蘇琦遠?你怎麼會在這裡?”柳妃用力的一咬嘴唇,滿臉的詫異的指著蘇琦遠,愕然瞪大了眼睛道:“你是因為本宮下令處置你而懷恨在心是不是?到底是什麼人這樣大膽,竟然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救了你出來,還買通你來陷害本宮?你實話實說,皇上一定會替你做主的。”
柳妃的言辭懇切,只希望蘇琦遠能聽懂她的暗示。
現在其他的刺客都已經伏誅,只要蘇琦遠反口,就還有機會翻盤。
蘇琦遠看著她聲情並茂的表演心裡卻是冷笑。
他不是不佩服柳妃謀朝篡位的決心和勇氣,只是——
到了殷王妃面前,這個女人的一切舉動就都成了跳樑小醜,不值一提。
試想,既然殷王妃敢於將他送到這裡,怎會沒有留下後招?
此時也就只有柳妃才會異想天開,還指望著可以翻盤了。
“皇上,奴才的確是受人指使的!”蘇琦遠說道。
朝臣百官不由的勃然變色,只有明樂的唇角始終掛著一點淺淡的笑容表情寧靜的看著。
柳妃心裡剛要鬆一口氣,下一刻就見蘇琦遠面有惋惜之色的朝她看過來。
柳妃心裡一慌,頓時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就聽蘇琦遠說道:“貴妃娘娘,事到如今,還是不要再做困獸之鬥了。”
“你——你——”柳妃的臉色一白,指著他不可置信的後退兩步,一臉的哀痛之色道:“本宮和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為什麼要冤枉本宮?皇上,不是的!不是的!臣妾沒有!這個奴才一定是因為晚上的事對臣妾懷恨在心,所以栽贓陷害的!”
“奴才怎麼會對娘娘懷恨在心?娘娘幫我設計得到了心儀已久的李家小姐,奴才感激不盡,自願為您肝腦塗地,替你刺殺太后和四皇子事敗,實非奴才所願。不過既然已經功敗垂成,娘娘也還是見好就收吧。”蘇琦遠振振有詞,演技竟是不比柳妃差,把一個為主子盡忠痛心的好奴才形象演繹的惟妙惟肖:“皇上和您情深似海,娘娘就算犯錯,定然也會網開一面的對您,娘娘還是為了五皇子,給皇上多留幾分念想吧。”
柳妃是個翻臉無情的人,殷王妃又心狠手辣。
既然他是必死無疑了,那又何懼把眼下的這池水攪渾一些?
同樣是死,不如多帶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