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是皇上,我們李家的兒女難道就不是人了嗎?這一天之內,先是瑤兒被人算計了,硬是叫我們嚥下這口苦水,現在又非要栽我兒子一個大逆不道的罪名嗎?我不是不能把兒子叫來給皇上看一個明白,可是我李氏一門受了這樣的汙衊和懷疑,就算是最後證明了我們的清白,又叫我李家人日後要如何能夠抬起頭來做人?皇上,人都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橫豎我也是沒有臉面再存活於世了,今天不如就一頭撞死在這裡來的乾脆!”
話音未落就爬起來,卯足了力氣往旁邊的柱子上撞去。
“母親不要!”李雲瑤捂住嘴失聲尖叫。
昌珉公主皺眉,厲聲喝道:“攔住她!”
雲霓和雲裳兩個也早有準備,沒等她吩咐就撲過去,抱住李夫人,三個人撕扯著摔了一地。
“李夫人,你也是被封了誥命的大家夫人了,怎麼這點規矩都不懂?”昌珉公主冷冷說道:“這裡可是皇宮,當著皇兄的面自戕你可想清楚了。你自己死不要緊,可是追究起來,這就是大不敬的罪名,你李家滿門都要跟著獲罪的。”
說話間就款步走過去,紆尊降貴的給嚎啕不止的李夫人親自整理了一下領口,同時紅唇微啟在她耳邊吐字無聲道:“李夫人,哪怕是做戲也得看著分寸來,這裡可是皇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麼——還是免了吧,用的不好當心弄巧成拙!”
這李夫人分明就的打著如意算盤,想要一死方休的把事情鬧大了,然後叫孝宗沒有辦法再繼續追究,也好給李成玉爭取點時間罷了!
明樂莞爾,仍是作壁上觀,不置一詞。
李夫人被昌珉公主冷嘲熱諷一番,心裡又氣又怕卻是不能發作,只就拿帕子掩著臉嗚嗚的哭。
李雲瑤嚇壞了,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跑過去抱住她也跟著哭,“母親您這是怎麼了?怎麼這樣的想不開?您不要嚇我不要嚇我啊!”
李夫人也是無計可施,母女兩個抱著哭作一團。
整個大殿裡頭鬧哄哄的,孝宗卻全然沒有心情理會。
五皇子不是他的血脈,他現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把那個和柳妃苟合給他戴了綠帽子的男人找出來。
“皇上,李尚書一家圍觀多年,不僅侍奉了皇上,還侍奉了前面的三位先帝,他們是如何的用心難道您還看不明白嗎?現在就因為殷王妃別有居心的一番話,和幾位太醫眾口鑠金的證詞,您就要這樣的猜疑和誤會他們?若是就這樣逼死了李夫人,您難道就不怕朝臣們寒心嗎?”柳妃含淚說道,幾乎聲聲泣淚,眼神含怨帶怒的看著孝宗,“想來今天不叫了李家公子過來親自對峙,您也是不能安心的了。正好,臣妾也不甘心被人這樣的誣陷了清白,索性今天我們今天就一次性把話說清楚好了!”
說著就使勁的壓制住眼淚,對金子說道:“金子你去看看李尚書他人在哪裡,叫他把李家公子請來和皇上當面對質問個明白!”
這話說的,倒是底氣十足,聽起來倒真像是別人冤枉了她的樣子。
可是她不直接說是去請李公子,而是點了名的要金子去找李成玉——
這件事,貌似還是很值得玩味的。
金子心裡飛快的略一思忖,忙是點頭應下就快跑著出了門。
李夫人的心跳一滯,想要說什麼已經晚了。
原以為金子得要離開一會兒,不曾想只去了片刻就又跌跌撞撞的重新跑了回來。
柳妃眉毛一擰,昌珉公主已經搶先問道:“你怎麼自己回來了?叫你找的人呢?”
“來——來了!”金子氣喘吁吁道,反手指向院子裡。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宋沛帶人押解著幾個人,將人五花大綁的從外面進來,為首的一個——
赫然就是兵部尚書李成玉。
“父親?”李雲瑤一驚,面無血色的用力抓著李夫人的手。
“老爺,這是怎麼了?”李夫人更是心跳一滯,急忙迎上去,卻被宋沛的人隔開了。
孝宗皺眉看著,見到自己之前派去宮門處檢視狀況的內侍也隨在宋沛身邊一起回來,就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怎麼回事?”
“皇上,奴才奉命是宮門處檢視,去的時候發現李尚書竟然私自調動了兵部駐京的人馬,將三處宮門都一併困死了,不準任何人出入。”內侍回道,面色很有幾分悽惶的又再繼續:“奴才本來是要回來向皇上回稟的,可是九城兵馬司的秦指揮使大人剛好帶兵趕到,宮裡禮王殿下調動了部分御林軍配合,左右夾擊,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