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唾沫,蕭慶元強打著精神開口,突然爬起來跪著扒住桌子自暴自棄的大聲道,“既然你已經把我們家的家底摸得一清二楚了,再逼我也沒有用,我確實拿不出這麼多錢來。”
“可是八方沒有要不回來的賬!”那少年道,眸中的顏色似乎被封凍,自始至終不動分毫,“給我個交代吧!”
“我——”蕭慶元的嘴唇顫抖,煩躁的使勁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那你說怎麼辦?”
少年隔著桌子漠然望他,晌之後,悠然吐氣:“聽說蕭公子的骰子玩的不錯。”
蕭慶元一怔,滿眼防備的抬頭看他。
“最後給你個機會,我跟你賭一把,你贏,五十萬兩一筆勾銷,你輸,就送我一樣東西。”那少年道,眸中光影一閃,鋒利無比。
搖骰子是個技術活兒,一般人要是沒有天賦,就算苦練個三五七年也未必能夠收放自如。
“你要——怎麼賭?”蕭慶元的心裡頓時生起一線希望。
少年不語,只就略一挑眉。
那黑衣人突然橫手一掃,眼前一道勁風拂過,原來放在長桌當中的一個黑色竹筒就穩穩的滑到蕭慶元面前。
“你身上應該帶著骰子,我點一個點數,你能搖給我就算你贏。”那少年道。
蕭慶元心裡飛快的權衡,他搖骰子的準頭十有八九,但是不排除有失手的時候,而且搖骰子不比別的,靠的都是實打實的真功夫,運氣可是靠不住的,以他現在的這個心態,與自己是非常不利的。
“我的右手剛進門的時候摔傷了,搖不了!”蕭慶元眼睛一轉,咬牙道,“閣下既然的八方的主人,想必也深諳此道,不如您來動手吧!”
他的反應倒是夠快,懂得以退為進。
的確,動口的人比動手的人贏面要大一些。
“可以!”那少年答的爽快,緊跟著那黑衣人手一伸,“拿來吧!”
蕭慶元見他如此乾脆突然又怕了起來,探手慢吞吞的從懷裡摸出一把三粒打磨的光滑細緻的玉骰子遲疑著放到他手上。
這種玉製的篩子色澤通透,無法造假,蕭慶元也是自恃手底下有真功夫才花高價請人雕了一副隨身帶著顯擺。
“主子!”黑衣人走過去,態度恭謹的把骰子和竹筒一併放在那少年面前。
那少年漫不經心的掃了眼,然後雙腿一翻坐穩了身子,斜睨蕭慶元一眼道:“點數吧!”
蕭慶元看著他眉宇間的神態,心裡越發沒底,一邊扶著桌子從地上爬起來,一邊勉強定了定神道,“豹子!三個六!”
少年並不急著去拿竹筒,仍是神色淡漠的看著他。
豹子是開在賭桌上的最大點,但真要說來,很多人平時練的就是這一手。
蕭慶元心裡略一權衡,飛快的改了注意,急忙道,“不,不要豹子,八點,開八點!”
“不改了?”那少年道,掠起手邊竹筒戲耍般隨手往上一拋,就在這一拋一接之間,也是正好給蕭慶元見了那筒內沒有機關。
“慢!”蕭慶元見他手下動作靈活,心頭一跳,再次改口道,“八點不變,但是我要兩個三點,一個兩點!”
開八點的方法太多,這樣一來就相當於是把機率壓到最小。
他話音剛落,那少年就跟著冷漠的一扯唇角,同時手下握著竹筒掠著桌面橫掃而過。
他出手的動作極快,確乎和黑衣人出劍的速度有一拼。
蕭慶元眼花繚亂的看著,卻只見她手下一個靈活的翻轉,並無任何其他的動作,下一刻手腕下壓,再一抬手,三個骰子已經安安穩穩的回到了桌上。
他屏住呼吸,幾步搶過去。
桌上三顆骰子呈三角狀排列安靜的放著,同時他卻再見那少年閃電出手,掌心裡寒光凜冽的白刃一閃——
手起刀落,清透明澈的玉色上就被潑了一片殘紅。
039冤家路窄
血光飛濺,劃出一道亮麗的血線,把骰子上兩三一二的凹點鮮明的對映出來。
蕭慶元先是呆了一下,直到下一刻看見半截小指頭砸落在骰子中間才如夢初醒,慘叫一聲,猛地捧住手上的傷口一蹦三尺高。
“你你你——”他出了一身的冷汗,兩眼猩紅恨恨的看著那容色冷酷的俊美少年,身上抖了一抖。
“這一刀,算作你給我的誠意。”那少年面無表情隨手把手中短刃往桌上一扔,對落在他面前的鮮血十分漠然的模樣。
隨後他重新往椅子裡一靠,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