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無異於是在還沒得寵之前,就先給自己判了死刑,完全不具威脅性。
果不其然,聽了她這話,孝宗的臉色也不見緩和。
姜太后看著,橫過去一眼,不悅道,“你們幾個都是宮裡的老人了,道理不用哀家多說,今天這裡發生的事,一個字也不準往外傳,知道了嗎?”
最後幾個字,她著重加重了語氣,卻是針對跟進來的一眾奴才。
“是,太后!”眾人急忙跪地磕頭。
誰都知道,這些事關皇室體面的事情,太后不下令杖斃他們以保守秘密,已經是莫大的恩賜,再沒人敢馬虎。
這邊的偏殿裡,紀浩淵拉著紀紅紗大步進來。
“哥哥,我不要,我不要進那皇帝的後宮。”紀紅紗剛一進門已經迫不及待的一把抓住紀浩淵的胳膊乞求。
“不想?現在是你說不想就能不想的時候嗎?”紀浩淵隱忍了好久的怒氣終於一朝爆發,他幾乎是不可遏制的將紀紅紗遠遠推開。
紀紅紗腳下一個不穩,嗆倒在地。
偏殿的地面是以黑色的大理石鋪就,堅硬厚實。
她的膝蓋、手腕撞的一陣骨裂般的劇痛,卻還不及哭喊出來,紀浩淵已經一個箭步搶上來,彎身給了她一巴掌,怒聲道,“也不看看你都做了什麼事,總之大鄴的這個後宮你是逃不脫了,想要好好的活著,從今以後,這樣的話你就都給我爛在肚子裡。”
來了大鄴這一趟,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忍無可忍的和紀紅紗動了手。
紀紅紗剛剛受了委屈,正是滿肚子怨憤的時候,這樣被他一巴掌打翻,本來還預備發作,再聽他後面的話,眼神立刻就轉為惶恐,爬坐起來去扯他的袍角,“不,哥哥,哥哥你幫幫我,我不要在這,你不能把我留在這裡?我怎麼能給皇帝做妃子?我跟他,我——”
她說著卻已經無法自圓其說。
紀浩淵冷冷的看著他,目光之中不見一絲一毫的動容。
紀紅紗想哭,想著剛剛在暖閣裡發生的事,她甚至於羞憤的想死。
但是誠如紀浩淵所說的那樣,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我不要,不要啊!”絕望之餘,她抱住頭,大聲的嚎啕出來。
紀浩淵也不勸,就那麼一動不動的看著她哭。
紀紅紗也知道這一次事情的嚴重性,自己哭了兩聲沒見到有人搭理,不得已又再自主平復下來,滿臉淚痕的去看紀浩淵,“哥哥,我們是親兄妹,從小到大你都是最疼我的,你不能不管我,不能啊!”
“你是大興的公主,他至少會給你一個妃位,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只能由你自己掂量了。”紀浩淵道,沒有半分動容,只就神色嚴肅的陳述了一個事實。
紀紅紗聞言,全身一抖,洩了氣似的軟在那裡。
紀浩淵見她的情緒平復下來,這才起身走到一旁,冷冷道,“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孝宗中了媚情蠱,這種蠱不會是別人做的手腳,只能從紀紅紗身上找原因。
紀紅紗臉上掛著淚,愣愣的抬起頭看他。
紀浩淵負手而立,只留給她一個冷硬的背影。
“是——”紀紅紗抿抿唇,思緒飛轉,突然眼神一厲,不可思議的尖聲道,“是易明樂,是她,是那個賤人。”
紀浩淵的肩膀不易察覺的微微一震,卻沒有回頭。
紀紅紗一骨碌爬起來,全身狼狽的在殿中走來走去,一邊咬牙切齒速度極快的說道,“我讓草青塞了字條給她約她在來這裡見面,結果我來的時候就出事了,是她,是她,一定是她暗算我的。”
紀紅紗還是不死心的要對易明樂下手?
因為警告過的次數太多,紀浩淵此時連恨鐵不成鋼的情緒也調動不起來了。
“你約她做什麼?”他問,卻不帶任何的私人感情,完全公式化的問案一般。
同時他心裡也明白,這件事和易明樂不會有關係——
一則,以她的身份,她沒有辦法近孝宗的身給他下蠱;二則,她也沒有時間,那會兒兩人在花園裡遇見之後,她就一直跟明妃還有那些命婦們在一起。
“我——”紀紅紗心虛,張了張嘴又再噎住,略一遲疑之後便是避重就輕的恨恨一跺腳,奔過去扯紀浩淵的袖子,“哥哥,現在我被那賤丫頭設計陷害了,你不為我討回公道,卻在這裡質問我做什麼?”
“生米已成熟飯,你還要什麼公道?”紀浩淵冷聲說道,“即便是你約了她,可是她人呢?誰見了她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