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妃看著孝宗恨不得吃了她的表情,心中越發快意——
不管林皇后還是明妃、柳妃,誰吃癟她都覺得快意。
姜太后一喝之後,所以人都斂了脾氣。
孝宗深吸一口氣,戀戀不捨的鬆開紀紅紗的手腕,上前一步,訕訕道,“母后,這人——您不能處置!”
姜太后還不及說什麼,旁邊林皇后已經愕然瞪大了眼,目光啐了毒似的猛地射向紀紅紗。
孝宗臉上的表情訕訕的,搓了搓手礙著姜太后坐下,略一猶豫才道,“是——安成公主!”
姜太后震了震。
林皇后手裡用力抹淚的帕子飄在地上,眼睫毛上掛著一層水珠怔怔的看著紀紅紗。
紀紅紗披頭散髮,眼神瑟縮,整個人看上去都渾渾噩噩的,自始至終除了掙扎,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也難怪林皇后等人進門誰都沒有先認出她來。
難得姜太后也失態的張了幾次嘴,都沒能說出話來。
旁邊榮妃見事情到了這一步就知道不能再鬧下去,於是湊過來小聲的提醒道,“太后,皇上,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了,還是讓人去請肅王殿下來吧。”
紀紅紗的事,現在也就只有她那兄長紀浩淵才能做主了。
姜太后沉著臉不說話,孝宗等了片刻,還是按耐不住,“母后——”
姜太后疲憊的出一口氣,終於鬆口,抬頭看了眼劉公公道,“你去吧!”
“是,太后!”劉公公不敢怠慢,急匆匆的帶著人去了。
姜太后站起來,對孝宗道,“你隨哀家過來。”
言罷,先一步轉身往旁邊的偏殿裡走去。
孝宗看了紀紅紗一眼,使勁的幹吞了兩口唾沫,然後跟著姜太后去了偏殿。
“到底怎麼回事?”一進門姜太后就開門見山的問道,“你的為人,哀家還是清楚的,斷不至於為了個女人就把持不住。”
“母后——”孝宗尷尬的開口。
從頭到尾他一直沒來得及想這是怎麼回事,只是在他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有女子迷濛的體香如夢,睜開眼就看見一抹倩影映在門口的屏風上。
也就是在那一瞬,他立刻就有了種壓制不住的衝動,想要將那女子收攬入懷,好好的嘗一嘗她的滋味。
所以,順理成章的,他便是那樣做的。
這時只是回想起來那一幕,呼吸還是有點迷亂不穩。
姜太后眼底現出一絲陰霾的情緒,順手抄起旁邊桌上的杯子,往杯底倒了一層水,揚手潑了他一臉,“好些了沒?”
她在後宮縱橫一生,對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都有耳聞。
若是一般的迷情香之類的東西,用冷水一潑,多少是會清醒些的。
“母后,您這是做什麼?”孝宗抹一把臉上溼漉漉的冷水,哭笑不得,“劉福海一直在門外守著,這屋子裡今天連香爐都沒點,是您多想了。”
姜太后的目光沉了沉,緊抿著唇角沉默片刻才道,“那這件事你準備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孝宗道,往旁邊走了兩步避開和她的正面接觸,“既然已經這樣了,一會兒便和紀浩淵商量一下,將她收了就是。”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姜太后重重的嘆了口氣,“你自己看著辦吧,不過雖說是你宮裡添個女人沒什麼,可安成畢竟身份特殊,你自己心裡得要有數。”
“兒子明白。”孝宗頷首,頓了一下又補充,“是兒子一時失態,讓母后為難了。”
“母子倆,說什麼見外的話。”姜太后道,還要再說什麼,旁邊暖閣裡就傳來劉公公的聲音,“肅王殿下請。”
兩人不覺打住話茬,姜太后使了個眼色,“你先去吧!”
“好!”孝宗點頭,整了整身上衣服腰背筆直的款步走了出去。
姜太后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目光卻是一沉再沉。
她確定,孝宗今天的縱情是外力所致,這暖閣裡沒有點香也沒有外人進來,那麼問題就只能是出在紀紅紗身上了?
“娘娘,這事兒有蹊蹺。”常嬤嬤見她百思不解就從後面湊上來一步,“奴婢覺得不會是安成公主自己做的手腳,大興那邊若是真有送人入宮的打算,當初直接在國書上言明豈不皆大歡喜?萬萬犯不著走這麼一條彎路,弄的兩邊都不好看。”
姜太后不置可否,一隻手壓在桌子上,面色陰沉不知道在想什麼。
半晌,她冷然的一扯嘴角,“你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