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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胳膊粗的大棍狠狠的往蕭氏身上招呼。

自從進了這間屋子,宋灝的唇角就一直帶一絲和他平常的氣質十分不相稱的雅緻的笑容。

這會兒更是親手斟茶推到小桌的另一側,聲音平緩對明樂道,“別站著了,過來喝杯茶,潤潤嗓子吧!”

他那姿容絕世,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保持著一個疏離冷淡的態度,卻似乎——

是對自己這位未來的義妹格外的上心。

或者說不只是上心,而是體貼關懷的有些過了頭了。

單從今天這事兒上頭看,更是護短的很。

誰都知道他現在紆尊降貴坐在這裡是給易家九小姐撐腰的,可偏偏又不能點明,只能順著他的心意來。

顧大人用眼角的餘光掃了眼他落在杯盞之上修長的手指,嘴角肌肉一陣微小的痙攣過後就淡定從容的移開視線——

他今天到場,不過一個擺設而已。

他很清楚這些高門大戶處理這種事情的慣例,即使現在易永群在盛怒之下完全不顧夫妻之義以及在人前的顏面,等過一會兒稍稍冷靜下來一定還是會選擇息事寧人,把這事情捂在自家後院裡私了的。

並且他也清楚世子易明峰在這侯府內院裡所佔的分量地位,蕭氏到底是他的生母。

所以,以不變應萬變,顧大人也就只做消遣在旁邊坐著看戲了。

宋灝的盛情難卻,明樂順從的走過去,雙手捧起杯盞認真的品茶。

隔著一張小小的方桌,兩人之間的距離極為有限。

宋灝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眉眼上,唇角始終帶著那個對他而說已經足夠招搖的弧度默默的凝望她。

不過就是為了鞏固她在姜太后心裡的分量,要不要做的這麼欲蓋彌彰?

雖然心裡被他看出了幾分不自在,明樂卻也不點破,依舊以一個極端優雅而鎮定的表情垂眸抿茶,眼角的餘光卻是時而飄過去打量坐在斜對面的李氏一眼。

易明菲是沒見過家裡這般行刑的陣仗,臉色發白,眉頭皺成了一團,身子亦是有些不易察覺的輕抖。

李氏握著她的手,算作安撫,眼神卻帶幾分晦暗和不安的扯著脖子去看院子外面的動靜。

有易永群看著,下人們不敢徇私,待到三十個板子打完,蕭氏已經奄奄一息,一團亂泥似的趴在了院子裡,腰部以下血肉模糊,衣服都被血水浸透了,而上身的衣服也被汗水浸透,溼漉漉的貼在身上。

“侯爺,三十個板子打完了!”錢四大氣不敢出,使勁垂著頭上前回稟。

蕭氏半死不活的趴在地上哀哀的哭,聲音卻斷斷續續,恍若深夜裡哀鳴的魂魄一般近乎聽不出實質。

李氏是到了這時候心裡才一陣一陣的開始發虛,手關節用力一縮扣緊易明菲的手指。

易明菲低呼一聲,輕聲道,“母親,你抓痛我了。”

李氏一驚,急忙鬆了手。

對面明樂捧著茶碗飄了一眼柔和的笑意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李氏突然觸了電一般,猛地自座位上彈起來。

易永群本來已經走到顧大人面前,剛要說話,卻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打斷了一下。

李氏察覺失態,但再要掩飾的時候已經晚了,不得已硬著頭皮上前道,“二伯,還是我去叫人拿些金瘡藥給二嫂敷一敷吧,回頭就算是到了牢裡,也總不好——”

李氏說著,卻是欲言又止。

這蕭氏到底也是堂堂武安侯夫人,這般模樣,便是扔到了牢裡也難免讓人看笑話。

易永群皺眉,扭頭往院子裡看了一眼,心裡不覺帶了三分猶豫,語氣卻是依舊強硬的冷聲道,“這種蛇蠍心腸的毒婦,你管她的死活。”

李氏不與他多做口頭上的打算,僵硬的扯出一個笑容就轉身往偏廳走去,顯然是去找藥了。

打了蕭氏這三十個板子的空當,已經足夠易永群冷靜下來。

此刻再被李氏一打斷,他便隱隱覺得不妥——

蕭氏到底也是她的髮妻,如今帶著這一身傷,若再要去過堂,打的也是他的臉面。

只是說出去的話,亦是如同潑出去的水,此時他人都站在了顧大人的面前反而略有幾分為難起來。

顧大人哪有不明白的道理,於是抬手一讓,示意易永群落座道,“到底是死無對證,這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侯爺怎的就跟夫人動了真格的了。”

到底是別人家的家務事,故而他的言辭也頗為隱晦,說著就垂眸佯裝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