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物是人非,而且九妹妹的這琵琶奏的也能說是差強人意,遠不及當年水月居里的琴音了。”
彭修被她一語點醒,猛地回過神來,冷澀的一牽唇角,卻未言語。
易明真看著他眼中驟然隱現又飛快消失的晦暗之色,心裡就覺得無比快意,唇邊笑容不覺開的更盛。
裡面的暖閣裡。
“這易家的九小姐倒是個妙人兒啊!”宋涵兩眼放光,摸著下巴沉吟笑道。
旁邊的梁王妃冷笑一聲,當眾卻沒說什麼,只就端起酒杯狠狠的灌了一杯酒。
宋沛的目光一直帶幾分迷離的味道落在明樂撥絃的手指上,半晌,突然似是夢囈般沉吟說道,“本王依稀記得,當年易家有位小姐的琴藝出眾,被皇兄贊過京城第一的。”
易家五小姐易明瀾,琴藝高超,當年十二歲的時候就被孝宗在宮裡的賞花宴上當眾贊過。
只可惜紅顏薄命,那女子一生坎坷,竟會是那麼個結局。
想著當年初見那女子時候的驚豔,宋沛忍不住深深一聲嘆息。
鄰桌的宋灝自斟自酌一杯一杯姿態肆意而優雅的飲著酒,目光偶爾從明樂身上掠過,眼底便會跟著掠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這個丫頭居然會奏琵琶?或許若說是她會舞刀弄劍才更容易讓人接受。
這樣想著,宋灝的唇角不覺一彎,露出一點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笑容來。
即使一縱即逝,但這笑容卻仍是未能瞞過時刻注意著他的兩個人。
姜太后的眉心一跳,周身凝結的肅殺之氣更為濃烈起來。
紀紅紗眼睛發藍,隱隱的牙齦都似乎被咬出血來,雖然極力隱忍,終還是等不得這一去終了,猛地把酒杯往案上重重一擱,輕諷道,“三腳貓的技藝,還敢拿出來當庭獻醜,簡直不知所謂。”
她的聲音不高,但手下落杯的那一下卻用力極狠。
殊不知,明樂等的,就是她這一句話!
明樂手指一顫,突然猝不及防撥斷了一根弦,大力之下右手的中指被細弦拉開一道很深的血口子。
錚的一聲,全場皆寂靜。
血珠順著琴絃滾落,一滴一滴砸在金色的地磚上。
座上宋灝目光一凝,下意識的身子剛有一點動作,姜太后已經扭頭對身邊常嬤嬤吩咐道,“那丫頭的手傷了,去瞧瞧,馬上叫太醫來給包紮一下。”
今時今日,孤注一擲,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宋灝做出不計後果的事。
“是,太后!”常嬤嬤立刻介面道,完全不由分說就快步下了臺階,一邊吩咐身邊婢女道,“玲瓏,你去太醫院請一位太醫過來。”
宋灝本來只是下意識的想要動作,此時被姜太后一句話驚醒才恍然意識到自己母后阻止這件事的意圖有多明顯。
常嬤嬤快步下去,捧了明樂的手指在手,擔憂道,“小姐還好吧?”
一邊掏出帕子給她裹傷口。
紀紅紗只道姜太后是極不待見明樂的,這會兒明樂受傷又見她這般急切,一時心裡更加惱怒,冷嘲熱諷的又再冷嗤一聲,“學藝不精,還好意思站出來丟人現眼,真是掃興!”
“皇上恕罪,一切都是臣女的過失。”明樂使勁低垂著腦袋,一副惶恐過度惴惴不安的模樣,“是臣女學藝不精,不該強出頭的。”
孝宗的眉頭皺了皺,一時卻未發話。
柳妃察言觀色,此時卻再不能坐視不理,急忙從席上起身跪在了旁邊告罪道,“其實這事兒也不怪就小姐的,都是臣妾不好,不該出這樣的主意,現在不僅傷了九小姐,還讓皇上掃興。”
眼見著孝宗臉色不好,林皇后也再不能沉默下去,於是開口勸道,“皇上,只是意外,臣妾看柳妃也不是有意,而且方才易家小姐也是受了驚嚇。”
之前柳妃雖然得寵,但卻本分老實,從不忤逆自己這個皇后,更可以說是恭敬有加。
而這紀紅紗就太過目中無人了,林皇后這話就難免有些偏幫之嫌。
紀紅紗一看林皇后把矛頭指向自己,登時柳眉倒豎,皺眉看向孝宗道,“皇上,臣妾方才也確實是有感而發,可不是有意的。”
“不怪娘娘,都是臣女的不是。”不等紀紅紗繼續辯駁,明樂已經介面道,“是臣女妄自尊大,不該在御前賣弄,彈什麼琵琶,若是本分些彈琴奏曲,應該就不會有此意外發生了。”
紀紅紗只當她是以退為進的開脫,步步緊逼的冷聲笑道,“本來就是,琵琶這等低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