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易明樂的話,那麼——
“原來是她!”蕭氏猛地提一口氣,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裡擠出來。
是李氏!一定是李氏那個賤人!
不管是借自己的手除掉易明樂,還是借易明樂的手除掉自己,總之佈下這個局,怎麼算她都不吃虧!
蕭氏趴在地上動不得,暗暗捏緊拳頭,後糟牙咬的咯咯響。
讓蕭氏認清事情的真相,自己此行的主要目的就達到了。
如此一來,就只等著易明峰迴來,看這雙母子翻盤了。
只不過她卻不能讓蕭氏看出自己坐山觀虎鬥的用意來,否而只怕蕭氏對付李氏的時候還要分心來記恨自己,就會顯得力不從心。
“我今日過來,並不是要聽你澄清的,所謂自作孽,不可活,你自己好好掂量吧。”明樂低頭細細整理著自己的裙裾,一邊漫不經心的繼續道,“我可是費了不少的唇舌才說服易永群留下你一條命的,至於能活多久,能不能撐到易明峰迴來就全看你的造化了。”
蕭氏的思緒被打斷,猛地回過神來,狐疑道,“你會有那麼好心?說什麼求情?你不過就是想留著我的命,來看我笑話的罷了。”
因為心裡深知自己和易明樂不死不休的立場,所以她也不浪費口水在明樂面前澄清什麼,只就在心裡跟李氏狠狠的記上了一筆,等著來日清算。
“你錯了!”明樂搖頭,明樂居高臨下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有靈動的笑意閃現,然後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說道,“我留你下來,是因為我要留著你讓你親眼等著看你那些子女的下場,雖然在你的心裡,他們更大的作用可能就只是幫你穩住武安侯夫人位置的墊腳石,但到底也是你生養他們一場,如果不讓你親眼看著他們一個個怎麼死,我怕你會遺憾!”
芷文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臉色慘白。
從方才明樂展開陣仗與蕭氏叫板的時候她就隱隱的有了幾分懼意,此時再聽了這一番殺氣騰騰仿若宣誓一般的話——
即使自己本身也非善類,芷文還是忍不住從頭軟到腳。
這九小姐,這是瘋了嗎?
即使她與二房的人再不對付,也萬不該把這樣的話拿到場面上來說。
而自己聽了她的這些話,以後還會有活路嗎?
明樂拿眼角的餘光斜睨一眼她慘白的臉色,視線卻一直定格於蕭氏的面孔之上。
“呵!今天讓你踩到我的頭上來只是你的運氣,你不用在這裡危言聳聽的說大話,別以為得了太后給你撐腰你就了不得了,這筆賬我一定會跟你算的!”蕭氏聽著她那些惡毒的詛咒,滿目的怒火燃燒起來,幾乎要衝破眼眶噴薄而出。
“算賬麼?那我們應該從哪裡開始算起?”明樂垂眸沉思,眉頭使勁的皺著,那表情顯得異常認真,“是從易明心壽宴那天,易明真勾結昌珉公主意圖暗算爵兒的時候?是從五月十七皇上壽宴那天,易明心謀殺太后侍婢然後設計嫁禍於我的時候?是從三月初八祖母壽宴那日,你買通悍匪在半路截殺我與爵兒的時候?還是更遠點,從三年前你和易明真、彭子楚那些人合謀逼死我姐姐,殺死浩心的時候?或者再往前,我們說我母親因何而死?也或者你覺得她的死無足輕重?那我們就說我這額上的傷痕從何而來?如果你還是覺得這些都無關緊要,那我們不妨就直接從頭說起,說當年蕭澄是如何在我大哥的馬鞍上做了手腳,如何害他英年早逝給易明峰騰出位子來,進而讓易永群那個連你都看不上的懦夫佔了這武安侯府世襲的爵位?這一樁樁一件件算下來,我們之間真的是有好多筆賬目需要一一清算的。”
這些事,件件泣血,在她心裡盤亙多年,如今一朝爆發被揭露出來。
明樂的聲音徒然收冷,越說越急,到最後已經仿若刀鋒般銳利,直刺的蕭氏臉上整個表情斑駁破碎瀕臨崩潰的邊緣。
她從未想過,這些事易明樂都瞭若指掌。
雖然從來也不為自己手上沾染的血腥懊悔,但這些畢竟都是見不得人的醜事,此刻被人當著面揭露出來,蕭氏心裡又驚又懼,再看著眼前這容色平和的少女,也覺得全身上下抖的厲害。
“你——你——”她的嘴唇嗡動,額上豆大的汗珠不住的往下滾落,急急巴巴死活就是吐不出一句話來。
而芷文,卻是在勉強撐著聽完這些要人命的秘聞之後,頭一歪暈死了過去。
看著蕭氏魂不守舍滿是戒備的模樣,明樂不禁啞然失笑。
“你欠我的債實在太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