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也不過是惋惜的嘆一口氣。
雪雁怕他這副死相驚到明樂,就直接把手裡髒了的外衫扔過去罩住他的腦袋,然後轉身對明樂道:“奴婢看著這些黑衣人都是以他馬首是瞻的,現在他死在這裡,就算城裡還有他們的人埋伏,應該也不會再擅自有所行動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王府內外的守衛還是不能鬆懈,奴婢回頭就去安排。”
明樂站在原地沒動,目光深沉的盯著某個未知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麼。
雪雁見狀,也不敢打擾,就在旁邊安靜的等著她的回答。
又過了好一會兒明樂才突然回過神來,沉吟一聲道:“柳揚他們一行什麼時候動身去追阿灝的隊伍?”
“王爺的儀仗隨行人數眾多,趕路應該也走不太快,柳揚那邊還要安排善後府裡的事情,應該會等到天明以後再啟程吧。”雪雁思忖著回道,“王妃可是需要他傳遞口信給王爺?奴婢這就去叫他過來?”
雪雁說著就要往院子外頭走。
“不!”明樂卻抬手將她攔下,面無表情的淡淡說道,“你去跟他說,讓他不必著急,可以妥善安排府裡的事情,再等三日,等到三日之後我和他一起走。”
“什麼?”雪雁一愣,不禁有些慌亂,道:“可是王爺不是說了不準王妃跟著的嗎?”
“這一次,我不跟也要跟了。”明樂的唇角牽起一抹微涼的笑意,扭頭看一眼陳成等人的屍體,“我不僅要和阿灝同往大興,還要把聲勢做大,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會和他一起去。”
雪雁越發的困惑不解,焦急之餘連連跺腳:“可是——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照的話去做,阿灝那裡,到時候我會親自和他解釋。”明樂說道,已經從遠處收回目光,大步往院子外頭走去,“叫人過來把這裡清理乾淨,你去備馬,陪我出府一趟,我要去找鎮國將軍幫個忙。”
雪雁一頭霧水,連忙叫住她:“王妃,您是不是想要做什麼?”
“總好過什麼都不做。”明樂道,側目看她一眼,眼中有幽暗而冰涼的光芒閃過:“不管彭子楚和大興方面有沒有牽連,這一次大興皇帝的壽宴都是個機會。”
“王妃你說要做大了聲勢前往,難道是想要以身作餌,引靖海王去大興嗎?”雪雁冷不丁打了個寒戰,脫口道:“你是想要在那裡對他下手?”
“他擅長水戰,現在又揚長避短退到了海島上自成一國,哪怕是盧遠晟的隊伍能一路披荊斬棘把沿海地區之內他所佔的城池盡數收回來,真的想要近他的身卻是不能的。”明樂說道,語氣冰涼而不帶一絲的溫度,“所以要對他下手,就只能走捷徑。既然我們沒有辦法接近他,那麼就讓他主動現身好了。”
其實她也不是沒有想過,藉著這次彭修派人來劫持她的機會假裝中計去接近他,然後伺機動手。
但是彭修那人的手段她太清楚了,一旦讓陳成得手,那就意味著她必須得要孤身一人被他們帶往海域,到時候勢單力薄,一切又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下,她必定會被束縛住手腳。
到時候自身難保,以她的一己之力想要和彭修硬碰硬是不可能的,哪怕是想要同歸於盡都不可能。
更何況,她也不想浪費自己這條寶貴的性命和那人同歸於盡,彭修是該死,可她還要留著性命看著自己的兒子們長大成人,還要和宋灝一起再去白水河邊看十五月圓的花燈,怎麼也不會輕易拿自己的性命和彭修賭命。
所以現在,退而求其次,既然彭修對她勢在必得,那麼這也不失為一個值得利用的契機。
他不是想要找她嗎?既然現在他對盛京這裡已經存了戒備之意不肯親自前來,可是大興卻是不同。
在那裡,宋灝和他一樣都是客人,並且彭修似乎也知道宋灝和那邊有所過節,到時候如果他會過去,那麼沒準就可以順手牽羊把和他之間的一切恩怨也都順帶著了結掉,也省的每逢想起來都要鬧心了。
“可是——王妃覺得他一定會去嗎?”雪雁卻是不抱希望。
彭修是何等睿智深沉的一人,如何參透不了自家王妃的用意?哪怕是再有把握,也犯不著以身犯險吧?
今天晚上這一場廝殺已經讓她提心吊膽,若是再去了別人的地盤上,真要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她就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扛得住了。
“不試試怎麼知道?這也是我目前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明樂道,看著遠處的天空長長的撥出一口氣,“盡人事聽天命吧,如果實在不行,就只能等回頭大興方面的事情完了再另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