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都是目光狐疑的在一眾黑衣人中間掃來掃去。
本以為不會有人應答的,可是片刻之後竟然真的有一人冷笑一聲站了出來道:“攝政王妃的手段果然狠辣,叫人防不勝防,竟然不惜以身作餌來引我們上鉤,只就這份膽氣和胸襟,就叫奴才佩服不已。”
說話間他已經不再遮掩,一把扯掉臉上蒙面的黑巾。
“陳成?”在場的人,趙毅第一個認出他來,卻是不由的倒抽一口涼氣。
今夜明樂只是秘密安排了他們配合設局,卻沒有提前告知他們會來王府兇險的是什麼人。
趙毅原還因為會是紀千赫那邊的人看到宋灝離開便要趁火打劫,卻是萬也不曾想到來人竟然會是陳成。
既然身份已經被識破了,陳成也就無所畏懼,走兩步站到眾人之前和明樂對峙,語氣冷厲而又帶著濃厚的不甘道:“許久不見,奴才代我家主子問候王妃,王妃別來無恙?”
“託靖海王的洪福,本王妃好的很。”明樂的唇角彎了彎,聲音冷淡的回,她的目光再次掃過院子裡那些嚴陣以待的黑衣人,眸光就不覺的深了深,玩味道:“靖海王馭下的手段真是越來越叫人刮目相看了,這些暗衛的身手較之於他當初從盛京帶出去密衛又再更勝一籌了。”
“王妃謬讚!”陳成毫不謙虛的挑眉,“不過就算主子訓練出來的奴才身手再好,終也敵不過王妃您的謀略高段。”
他說著,突然似是遺憾的感喟著一聲嘆息,苦笑道,“今日是奴才辦差不利,既然落在王妃的手裡了,我也不多說什麼了,成王敗寇,要殺要剮,請您悉聽尊便吧!”
彭修和明樂之間不死不休的立場,他是最清楚不過的,今天他來時雖然信心滿滿,但同時也做好了殺身成仁的準備。
既然這會兒落在了明樂的手裡,也就不抱著指望了。
陳成說著就大有些壯志未酬的嘆一口氣,直挺挺的往那裡一站,閉上了眼。
他的這個視死如歸的舉動瞬間感染了身後的黑衣人,只是死到臨頭,那些人卻本能的還想掙扎,紛紛用力握緊手中兵刃嚴防死守。
對於彭修的手下,明樂自然不會心慈手軟,當即便是抬手一揮:“放箭!”
話音未落,萬箭齊發。
密密麻麻的箭雨從四面八方罩下來一張巨網,帶著森冷的殺氣席捲了整個院子。
黑衣人紛紛揮舞著兵器阻擋,可是雙拳難敵四手,今日明樂是有備而來,院子的圍牆外面先是前後兩重弓箭手,輪流拉弓放箭,喘氣的機會也不給對方留,再後面一重便是柳揚和武岡、梁旭等人親自帶著暗衛多加了一重保障,期間有人仗著輕功卓絕想要趁亂逃竄,都被暗衛毫不容情的打了下來。
一時間院子就只能聽見一片呼嘯的風聲,慘叫連連,前後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已經是一地殘紅,二十四具屍首刺蝟一樣橫七豎八的倒在了血泊裡。
眾人之中,明樂卻還是留了陳成。
彼時他大腿中箭,半跪在地上站也站不起來,額角和手臂也都被箭頭擦破了,血肉模糊,鮮血糊了滿臉。
柳揚躍下牆頭,親自帶人檢查了一遍屍體,確定沒有活口之後才對門口的明樂略一點頭。
“雪雁留下,柳揚你安排其他人先下去吧,一會兒記得叫人過來處理這邊的屍首。”明樂頷首,也不在意這院子裡的血汙,移步朝跪在當中的陳成走過去。
“是,王妃!”柳揚領命,打發弓箭手和暗衛們先行撤離了院子。
雪晴受了重創,趙毅不敢耽擱,趕緊抱著她下去讓柳揚幫忙看傷。
片刻之後,院子裡就只剩下明樂、雪雁和陳成三個人。
陳成被額頭傷口溢位來的血水迷了眼,不住的眨著眼睛艱難的仰著脖子看著她朝自己步步走來。
那女子的容顏一如當年初見那般明豔,光彩射人,表情卻是冰冷鎮定的叫人想要抓狂。
其實他是不怕死的,方才也做好了視死如歸的準備,可是現在,在親身經歷了這一場鮮血的洗禮之後,就是再怎麼無所畏懼,這一刻心裡也本能跟著湧出無盡的寒意來。
“你要殺便殺,不要妄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陳成咬著牙怒道。
“我本來也沒有準備要放過你,只不過你既然千里迢迢走這一趟,又登了我攝政王府的大門,本王妃也不能叫你白來一趟,總要和你敘敘舊的。”明樂冷嗤一聲,臉上表情卻很淡泊,沒有任何的情緒顯露。
“哈!”陳成狐疑的盯著她看了兩眼,突然大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