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她說,言罷便轉身快步往花園裡走去。
秦嘯站在原地久久未動,直到她的背影消失,整個人都像是入定了一樣無聲無息的沉默。
易明菲回到院裡,書蕾早就等的焦躁不安,聽聞腳步聲連忙就去開門,“小姐!您可是回來了,奴婢都要急死了。”
易明菲的心事她是知道的,而且她也是看著易明菲跟秦嘯走的,原本只是擔心易明菲不能在天亮之前趕回來被人發現,這時心裡的大石頭總算落地了。
“嗯!”易明菲的神色疲憊,淡淡的應了聲。
書蕾扯著脖子朝外面看了眼,沒有看到秦嘯,一顆心不覺的又提了起來。
有些話她也知道不該問,卻是忍不住道:“小姐——您怎麼自己回來了?秦將軍他——”
“書蕾我累了!”易明菲輕聲打斷她的話,徑自進了裡面的臥房脫鞋子上床,把自己埋在綿軟的被子裡整個兒包裹起來。
書蕾見她的情緒反常就跟了過去,擔憂的扯開被子一角,小聲道,“小姐您怎麼了?”
“沒什麼!”易明菲道,重新把被子拉過來矇住臉,聲音悶悶的,“你去休息吧,我睡了!”
她的腦子裡很亂,她需要時間冷靜。
書蕾還想說什麼,但是見她的心情實在不好終究還是忍住,又看了她一眼便憂心忡忡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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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次一早秦嘯下朝之後就自覺的回了秦家老宅去見秦夫人。
秦夫人也才剛剛四十多歲,但是容顏卻衰老的厲害,臉上皺紋迭起,鬢角一片斑白,看上去竟像是年過六旬的老嫗一樣,不過她的精神卻是矍鑠,目光沉靜而透著剛毅,十分的明亮有神。
“吃飯吧!”她似乎是早就料到了秦嘯會來,提前叫人準備了早飯在等他。
“是!”秦嘯和她之間相處的態度十分自然並無拘謹,聞言就先坐下來和秦夫人一起用了早飯。
待到飯桌撤下去,秦夫人也沒有廢話,直接從袖子裡掏出一方手帕推到他面前:“這是今天早上我在佛堂裡撿到的,你看看要不要拿去還給人家。”
她的語氣嚴肅而鄭重,若不是熟悉的人萬也看不出她此時情緒。
但秦嘯和她自幼相依為命的長大,卻是對秦夫人的脾氣一清二楚——
他的母親其實是個十分隨和的人,並不如我外表看上去的那般冷漠和難以相處。
他取過那帕子開啟,裡面一顆珍珠上頭沾了些灰燼,是他昨夜從易明菲的髮釵上扯下來的,另外一根銀製的簪子,上面雕刻著幾朵梅花,花蕊處用芝麻大小的各色寶石鑲嵌,雖然款式簡單,但卻做的十分精緻,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秦夫人對自己的兒子也是十分了解,知道他萬不可能晚上帶了不三不四的女人回來廝混,而且這支髮釵也不是一個風塵女子能拿得出手的。
正是因為了解,她才更加困惑,所以這會兒便用一種銳利而帶著微怒的目光盯著自己的兒子。
秦嘯看到帕子裡包著的東西想到昨夜種種,突然有一瞬間的失神。
秦夫人看在眼裡,眉頭不由的皺起來,道:“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個不知道輕重的孩子,怎麼會做出這種事?而且還是在佛堂——”
她說著就有些不知道該如何繼續。
秦嘯回過神來,將帕子連同裡面的東西一起塞進懷裡,露出一個笑容道,“母親你就不要問了,我其實什麼也沒做,就算要做什麼也不會選在佛堂那種地方。”
秦夫人對他的話卻是將信將疑,“你平日行事我從不過問,可你也別做的太過,你——”
秦嘯雖然表面看上去放蕩不羈,但是那些偷雞摸狗有辱斯文的事是找不上他的。
秦夫人是著實奇怪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這種事又有些無法直言問出口。
“母親你以前不也總是催促著叫我快些娶親好早點讓你抱孫子嗎?這一次我也是聽你的話。”秦嘯笑笑,語氣半真半假。
“是哪家的姑娘?”秦夫人道,眉頭卻是皺的更緊,“你可不要隨便——”
“我有分寸!”秦嘯不等她說完已經出言打斷,秦夫人雖然平時總是陰沉著臉,但真要說教起來那嘴巴也是十分厲害的,秦嘯就怕她嘮叨,趕緊就抖了抖袍子起身,“是我太心急了點,倒是把人給得罪的惱了,過些時日吧,總歸是要叫您喝上媳婦茶的。”
秦嘯今年已經二十有四了,在京城之地高門大戶家的男丁留到這個歲數的他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