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佈置靈堂,直叫人從冰庫裡搬出冰塊來先鎮著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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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泉行宮。
明樂和宋灝醒來就第一時間得了這個訊息,兩人互相對望一眼,都是神色凝重。
“紀浩桀那人,怎麼看著也不像是個有魄力尋死的。”明樂道。
說紀浩桀尋死?別說她不信他會有那個膽量,主要是從昨天事發的時候來看,那人分明就還寄希望於蕭以薇,一個滿懷希望的人又怎麼會在短短几個時辰之內就突然想不開的自殺了?
“宮裡出來的訊息是這麼說的,老皇帝在上朝的路上被攔下來,親自去東宮確認了,然後上朝的時候昨日宮裡的事情便就只是大致的提了一下,告知文武百官太子是畏罪自戕的。”長平說道,“好像因為這個事兒幾天的早朝都沒能進行下去,皇帝只去匆匆交代了兩句話就帶著幾位股肱之臣去了御書房,關上門私底下處理這件事了。”
“最後的結果出來了嗎?”宋灝問道,淨了手就隨手把手巾扔回臉盆裡。
“暫時還沒。”長平道,頓了一下又補充,“對了太子唯一的兒子也跟著一起去了。”
“哦?這樣說來,整個東宮這一脈便算是徹底斷了?”宋灝聞言這才重視幾分,若有所思的微微提了口氣。
明樂想著整個事情的始末,很快便有所瞭然,思忖道:“這樣說來,那太子就更不可能是自戕了,縱觀整個東宮,唯一心思清明的就屬那位太子妃陳氏了,看來這件事八成是出自她的手筆。只有太子和他的血脈一起斷掉,老皇帝對東宮的防備才解除,剩下的一群孤兒寡婦他或許就不會真的為難了。”
古語云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太子就算是自己想不開,也萬不會拉著自己唯一的血脈陪葬。
“或許吧!”宋灝似乎並不十分贊同,說話間便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道,“雖然說狗急跳牆,人被逼急了就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可是一個人的本性如果要改,那並不容易,太子妃陳氏系出名門,是典型的大家閨秀,即使再怎麼聰明冷靜,手上還沒有直接沾血的時候,這一次第一次出手動的就是她自己結髮十二年的丈夫,若說是背後沒有人在推波助瀾的給她煽風點火,就算是說破大天本王也不會信的。”
明樂皺眉,想了想,“你是說紀浩禹?”
“蕭以薇擺了太子一道,如果太子東宮被夷為平地的話,那麼就目前的情況上看,所有的好處自然都會落到紀浩淵一個人的身上,他怎麼會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宋灝道,“你也說了,太子妃是個聰明人,並且還是和太子十幾年的夫妻,這會兒太子栽在了蕭以薇的手撒很難過,她本來就恨的牙根癢癢,如果留下了她,你猜後面會發生什麼事?”
“太子妃會視蕭以薇為死敵,甚至於連皇帝和紀浩淵也都是擺在她的對立面上。”明樂莞爾,更是一點就通,“除了蕭以薇和太子本人之外,太子妃是掌握著蕭以薇秘密的唯一的證人,甚至於可能蕭以薇自己都並不知道,她的把柄已經落在了太子妃的手裡。現在太子妃被孤立了起來,那麼將來事態發展起來,她唯一有可能站的就是紀浩禹的陣營,因為他們擁有共同的敵人。紀浩禹留著她,那麼不管蕭以薇如今在宮中怎麼得勢,哪怕是她有本事說服老皇帝將她的孩子立為新的儲君,只要紀浩禹丟擲殺手鐧把太子妃推出來,她的秘密就再也保不住了,到時候不管她爬的有多高,都一定會摔下來,粉身碎骨。”
“是啊!”宋灝抿抿唇,感慨著長出一口氣,“黎貴妃現在基本可以認定將來是要給紀浩淵拖後腿的,這個人,應該根本就不在紀浩禹的敵對名單上,反而是蕭以薇才能讓他更加看上眼去三分。不過這會兒,他拿捏住了太子妃為他所用的話,那麼蕭以薇也就順理成章的要從他的敵對列表上被清除掉了。如今縱觀整個大興朝中的局勢,終究都逃不過他的掌握算計。”
紀浩禹做事,果然是周到細緻。
宋灝走過來,攬著明樂的肩膀拍了拍。
兩人互相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梳洗完畢就去了前面的花廳用早膳。
待到吃完了早膳,就見柳揚步履匆匆的從外面進來。
兩人對望一眼,就知道是宮裡對太子事件的最後處理結果已經出來了。
“可是宮裡有訊息了?”宋灝端起茶碗抿了口茶。
“是!”柳揚點頭,“老皇帝的聖旨剛剛已經頒下來了,太子的謀逆之罪維持原判不變,廢了他的儲君之位,貶為庶人,葬禮也一切從簡了,只准葬在皇陵的山腳下了。”
謀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