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貴妃瞬時警覺起來,道:“怎麼走的這樣急?可是找到攝政王妃的婢女了?”
“沒!”單嬤嬤道,臉上表情凝重,幾乎可以說是陰雲密佈的對黎貴妃道,“娘娘,綠喬死了!”
“你說什麼?”黎貴妃的聲音突然拔高,“你說誰死了?”
“是咱們宮裡的二等宮女綠喬!”單嬤嬤道。
彼時蕭以薇卻是露出十分意外的神情,隨後發現自己失態就趕緊的垂下頭去,用力的捏著手裡的帕子。
怎麼會?那個丫頭怎麼會死?這可不是在她計劃之中的。
明樂雖然也沒有心理準備,但是身邊有宋灝在她倒是沒怎麼當回事,目光閒適的四下一瞥卻是瞧見太子紀浩桀的眉頭皺的死緊,嘴巴半張,一副吃驚過度的表情。
紀浩桀是一國太子,什麼大場面沒見過,不過就是宮裡死了個宮女,他的這個表情——
是不是誇張了一點?
明樂心中瞬間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一個極為荒唐的念頭瞬間蹦了出來——
今天這事兒,紀浩桀不會也插了一腳在裡面吧?
可是蕭以薇不是黎貴妃母子的人嗎?以紀浩桀的手段,要挖黎貴妃和紀浩淵的牆角可不容易。
心裡困惑的厲害,她便轉開視線從人群中去尋紀浩禹。
卻不想紀浩禹彷彿是知道她會抬頭找他一樣,正就好整以暇的衝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在等著,那笑容太過絢爛奪目,但明樂還是篤定的知道——
果然紀浩禹是知道其中內幕的。
紀浩禹見她皺眉,就以口型示意對她說了句話。
明樂雖然不懂唇語,但是他的動作擺的著實誇張,也還是能領會的明白,他說的是:回頭我再告訴你。
他做這些的時候幾乎是肆無忌憚,也好在是他人是站在人群的最外圍,並且這會兒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單嬤嬤那裡,倒是沒人管他。
紀浩禹對著明樂的小動作當然沒能瞞過宋灝的眼睛,宋灝立刻就沉了臉,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然後不動聲色的往旁邊挪了一步,把明樂的身子整個兒擋在了他的視線之外。
紀浩禹也不在意,靠在一根柱子上興致勃勃的瞧熱鬧。
這邊黎貴妃已經飛快的鎮定了情緒對單嬤嬤沉聲斥道,“死就死了,不過就是個奴婢,沒看見今天有貴客在這裡,回頭報給我知道就是。”
“娘娘,奴婢也知道這樣無禮,可是——”單嬤嬤面有難色,卻是欲言又止。
紀浩禹拍了拍袍子,從後面晃過來,沉吟道,“方才聽太子妃嫂嫂的人說,之前帶走攝政王妃婢女的就是個二等宮女吧,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一個!”
黎貴妃看了單嬤嬤一眼,遞給她一個詢問的眼神。
單嬤嬤苦澀道:“那人是不是綠喬奴婢不知道,可是那綠喬的死法著實有些嚇人,奴婢怕是會有蹊蹺,才不得不上來報給皇上和娘娘知道的。”
“到底怎麼回事?”黎貴妃暗暗提了口氣。
單嬤嬤衝她隱晦的搖了搖頭,轉而對皇帝道,“奴婢斗膽,請皇上和娘娘移步過去看看。”
本來死一個奴婢不算什麼事,可是偏偏單嬤嬤諱莫如深,皇帝也沒辦法,只能點了頭。
單嬤嬤親自引路,帶著一行人穿過前殿的迴廊,然後進了左偏殿所在的那個院子。
那個院子很大,中間一座大花園,裡頭開鑿了十八個大小不一的人工池塘,池子裡種了品種名貴的睡蓮,鵝卵石鋪就的小徑蜿蜒在十八個池子中間,一眼看去碧波盪漾,十分的雅緻清新。
“沒想到貴妃娘娘宮裡還有這樣的好地方,我倒是頭次知道呢。”紀浩禹讚道,似乎是忘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就只當是過來遊玩的。
“老三!”紀浩桀不悅的嘆一口氣示意他收斂一些。
紀浩禹面上表示受教,但那笑容卻是分毫不減。
單嬤嬤帶著眾人進門左拐,繞過一個比較大的池子,再走過去,前面的假山後頭已經聚集了十來個神色緊張的宮女太監對著一處荷花池指指點點。
不用說,這裡應該就是事發地點了。
“參見皇上,貴妃娘娘吉祥,奴婢/奴才給各位主子請安!”見到一行人過來,宮人們連忙跪地行禮。
老皇帝懶得說話,冷著臉走過去,不由的倒抽一口涼氣。
那一處池子不是很大,大約是兩丈寬的直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位置比較偏平時採光不好,裡頭的睡蓮長的也不是很茂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