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晴一步三回頭,幾次張嘴但終究也是無話可說的被送了出去。
房門關上,雪雁神色凝重的折回明樂身邊,關切道,“王妃,那個懸崖那麼高,您和王爺都還好嗎?有沒有受傷?”
“還好!”明樂勉強牽動嘴角露出一個笑容,神色之間卻都是難掩的疲憊,看了眼門口的方向道,“那些話遞給影二他們知道了嗎?”
“是,奴婢已經代為轉達了!”雪雁慎重的點頭,“小少爺的人都信得過,他們不會把訊息外露的。”
影二那些人本來是明樂安排下來想要用來自導自演來做那出刺殺大戲的。
如果她被人半路行刺,而宋灝則被綁在宋子昇的登基大典那裡不得脫身,再有這些天京城內外他們夫妻不和的流言做鋪墊,有心人士肯定會大肆渲染,那麼就更會坐實了他們夫妻之間不和的流言。
可是沒想到彭修的人會出手,這樣一來她提前安排好的“歹人”反而成了救兵,一直尾隨她和彭修出京。
宋灝到場的訊息是要嚴密封鎖的,所以這件事一定不能宣揚出去。
就連雪晴——
雪晴雖然是她的心腹,但那個性子太直率又好衝動,明樂連她也都瞞著,就是為了力求把這一場戲做到最逼真的效果。
“嗯,那就好!雪晴那裡也什麼都不要說。”明樂點頭,端起旁邊放著的安神茶喝了一口,放下茶碗才又看向雪雁道,“關於今天的事,你還有沒有別的話要說?”
雪雁本來也正在猶豫,聞言立刻就神色一斂,開口道,“王妃,今天的事情很有些蹊蹺,平陽侯那裡姑且不論,當時在事發現場附近,奴婢還發現了另外一些人的蹤跡。”
彭修說當時惦記她的還有另外兩撥人,明樂其實是相信的,只是還得要向雪雁確認一遍才行。
“哦?”明樂垂著眼睛,看不到眼底的神色,只就淡淡說道,“你那可知道,他們都是些什麼人?”
“當時因為場面太亂,王妃又被人擄劫,所以奴婢也無暇他顧,不過那些應當是兩批不同的人馬。”雪雁道。
“何以見得?”明樂反問。
“若是一批人,當時見到王妃被平陽侯的人劫持之後,他們要撤就應該同時撤了,以免節外生枝。”雪雁道,越說臉上的神色就越是凝重,“可是我卻注意到,他們是先後分兩批走的,好像是察覺其中的一批離開之後,另外一些人也就跟著散了。”
明樂聽完並沒有馬上說話,饒有興致的思量了好一會兒,突然抿唇笑了,靠在椅子上,神色悠然道:“這就對了,事情——似乎比我想象中的更有意思。”
她的心思,雪雁雖然有時候能夠揣摩個幾分。
但是對於很多深層的東西還是把握不住的。
見她這樣一副反常的表情,雪雁也不費心去想,只是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就又開口道:“對了王妃,傍晚在懸崖那裡,後來荊王趕過去了。奴婢原還以為他會出手幫忙,那樣沒準我們便可以將平陽侯殺了的,只可惜——”
紀浩禹只帶了幾個隨從,並且從頭到尾一聲不吭,看了兩眼白戲就走了,這一點讓雪雁十分之鬱悶——
當時他們的人和彭修的人旗鼓相當,根本奈何不得他,就算紀浩禹帶著的人少,可一看就知道那幾個都是貼身保護他的高手,如果他肯出手,那麼沒準就能當場拿下彭修永絕後患了。
可偏偏——
“情理之中。”按理說放走了彭修,明樂會是最不樂意的一個,不曾想她卻是不甚在意的笑了,“殷王他和我們的立場不同,也沒有義務和我們站在統一戰線上來助我們的一臂之力。他不出手正好,出手了反而麻煩。”
紀浩禹可不是爛好人,他若真的出手幫忙,回頭這麼大的一筆人情債,還不知道他又要提出什麼不平等條件來叫著償還了。
雪雁見她雲淡風輕的模樣甚是意外,脫口道,“可是荊王殿下他和王妃——”
雪雁話到一半突然又覺得不妥,馬上改口道,“他和王妃不是朋友嗎?”
“朋友?”明樂聞言,不禁啞然失笑,“我和他之間怎麼可能是朋友?就連盟友都算不上。你別看之前宮裡的事他看似是站在我這一邊,幫著煽風點火也算是出了氣力的,可那畢竟只是些無關痛癢的小事,前提是——完全不曾觸動他的利益。”
紀浩禹既然插手進來,那也只因為那些事都是大鄴內部的問題,不會牽扯到他的身上去。
他自己在大興國中的地位也不十分穩固,他不可能